“我心裡有數,我現在對主子有用。”陳蘇葉揚起笑容,讓二人放心。
她說這話是想讓蕭易明白,洛輕銘根本不會動她。
蕭易并未放心,直到陳蘇葉晃了晃手中的珠钗心情才緩和些。
“有事傳信給我。”他說完拎着藥箱帶江清酒回去。
陳蘇葉笑着點頭,跟二人揮手,直到二人消失在視線中,她的笑容驟然消失。
她覺得自己還能笑出來是個奇迹,出了這檔子事,有什麼好笑的。
如今她隻能别讓他們過分擔心,畢竟已經麻煩蕭易和江清酒太多。
她拿着精巧的簪子,看着上面閃着光澤的珠子,心裡五味雜陳。
從什麼時候變的呢?從前她看簪子,看的是用料做工,現在看簪子是看它有沒有什麼機關,能不能藏些藥粉。
“回不去了呀!”她感慨一句,将簪子别到腦後,想着應該會好看,但她也沒心思看。
她擡手摸到耳後的針孔,淚水奪眶而出。
其實不全是難過的事,比如這一世,她雖然吃了些苦,好在有好友相伴,出了事情有蕭易還有江清酒他們幫着,回去逍遙門也有虞歡和鄭陽。
哪怕她在冷宮,還有佩蘭幫忙。
這樣的日子她應該滿足,可她心裡的恨日益擴大,逐漸蔓延至全身,似是要把她吞掉。
她沒法不恨,溫白荷的羞辱曆曆在目,每次見到人都會在腦子裡循環播放。
“遲早有一天,我會還回去。”陳蘇葉在日記上寫下,絕對不會放過溫白荷。
她打了個哈欠,實在是困了,幹脆去榻上歇着。
陳蘇葉這邊了結心事,蕭易心裡倒是難受起來。
蕭易許久不曾這般難過,他看似無事,實則心裡有巨石沉着。
走出密道後,他不小心被石子絆了下,盡管他穩住步伐,可跟在他身邊的江清酒卻看的真切。
“蕭大哥!”江清酒擔擡手扶着蕭易,問他可否傷到。
蕭易搖搖頭,看着車夫等在不遠處,牽起江清酒的手往前走。
“怎麼還叫我蕭大哥?”他撥去江清酒頭上的稻草,淺笑瞧他。
江清酒臉上的擔憂更甚,蕭易的指尖按在他的唇上。
“回去再說。”蕭易不确定周圍有沒有洛輕銘的人,不好讓江清酒亂說話。
江清酒點點頭,跟着蕭易上了馬車。
馬車駛出皇城好遠他才開口。
“蕭大哥,究竟出了什麼事?”他隐約能猜到,但是想問清楚。
“無事,你别擔心,不過你怎麼還叫我蕭大哥?”蕭易拿出荷包裡的糖丸塞進江清酒嘴裡。
清甜味在口中迸發,江清酒并沒有沉淪,尤其蕭易佯裝無事的模樣,他心裡跟着着急。
他看的出來,蕭易現在十分焦躁。
“不說是吧!”他起身和蕭易坐到一側,扳過蕭易的臉吻上。
看着那雙眼從驚詫到泛紅,最後染上一絲欲色,他心裡的不安稍微驅散了些。
似是怕傷害到江清酒,蕭易顫抖的撫上江清酒的腦後,逐漸加深這個吻。
唇齒交融,他說不上是糖丸的味道還是江清酒的味道,總歸是甜的。
“你若是再不說,我就親到你說。”江清酒,挑釁的看着蕭易,卻将人推開。
蕭易這次他沒有裝作無事,而是問他怎麼發現的。
“我不告訴你。”若是蕭易稍微露怯江清酒也不會發現,偏偏蕭易裝作無事。
“師妹可能兇多吉少了。”蕭易說着話時,将頭埋在江清酒肩頸處,不想讓江清酒看見自己的神情。
“師妹和我自小在谷中長大,是我手把手教出來的,後來師母身死,師妹師傅不知所蹤,整個歸雲谷也散了,後來是那位和我說師妹在宮裡,她是被人囚禁的,我為了見到師妹幫他做事,再後來事成,師妹不知所蹤,我一直懷疑師妹被他抓去。”他聲音顫抖,想抓住江清酒得手,猶豫片刻還是沒動。
江清酒握着江清酒的手,擡手拍着他的後背。
“許久不見沒準是不想被人發現,咱們再找找,要真是他藏的,可能人還安全,畢竟師妹是他用來鉗制你們的人質。”他安慰蕭易,同時有了新的打算。
蕭易趴在江清酒的肩頭似是覺得不好意思,猛地擡起。
“讓阿酒擔心了。”他摸摸臉,覺得還好沒有失态。
其實陳蘇葉的話算是确認他不願接受的現實。
洛輕銘真是個無情之人,什麼朋友之誼什麼恩情,能為他所用就好。
想到此處蕭易不再迷茫,他必須要為自己和阿酒拼條活路,之前是他錯了,好在現在醒悟還不晚。
這件事情他會查清楚,要真是洛輕銘做的,他會帶着陳蘇葉一同離開,此事必須要盡快出結果,不然他們很難脫身。
“阿酒,你再等等我,等我們離開就成親,再也不過問世事。”他握着江清酒的手承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