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我說?”齊衍一臉為難,緊跟着打趣雲雀:“你來送我是帶着目的來的?你想套我的話?”
“當然!那你說不說?”雲雀這句也是玩笑,想着齊衍要是不說,她再用别的法子,沒想到齊衍同意了。
“你問我,我自然是要說的,但是你得斟酌回話。”齊衍無奈歎氣,認真叮囑雲雀後才開口:“此毒師出有門,肯定不是野路子,棘手得很。”
“怎麼回事?”眼見齊衍一臉嚴肅,雲雀跟着謹慎起來。
“看似易解,實則方子缜密,我不敢下猛藥,隻用了尋常的解法,可以暫緩卻不能徹底根除,真正能解毒的藥我不敢試,用錯一味便會有性命之憂。”齊衍怪自己學藝不精,對這種刁鑽的毒,還是棋差一招。
雲雀聽懂了,解毒隻解了一部分,剩下的還得往後再說。
“此毒最大的危害是摧毀人的元氣,你有功夫在身,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齊衍猶豫再三才通雲雀講明。
雲雀自然明白,若是元氣被毀,功夫就連不成了,很可能幾十年的辛苦一遭散盡。
那齊衍告訴主子能解,不是騙人嗎?她開始擔心齊衍的安危。
“不必擔心我,我不會有事,隻是這毒實在詭異,哪怕是解開,也不能保證痊愈,目前是最好的法子。”齊衍反而寬慰起雲雀。
這毒就像是鈎子,若是不能找到鈎子的準确位置,強行拔出,定會鈎下幾塊肉來,就算找到位置,也不能保證平安,保證傷口恢複如初。
“我的方子藥性溫和,服用不會出錯,先仔細養着,我也多想想法子。”齊衍催促雲雀回去,叮囑他路上小心。
雲雀應了聲,轉身離去的瞬間,她發現木盒子上刻着一隻雀鳥。
“齊簡衡小太醫!定會有法子的,你别心急。”她說完迅速離開。
齊衍望着她的背影,嘴角牽出一抹笑,等人走遠才轉身。
小丫頭定是急匆匆回去,自己也得努力,不在柳瑩面前露臉,怎麼把小丫頭娶回家?
此時雲雀急匆匆的往回趕,想着千萬别讓柳瑩等急了。
柳瑩看雲雀還沒回來,任驕陽又到煮藥的時辰便起身準備。
陳蘇葉發現柳瑩的意圖,她想在任驕陽面前表現,當即表示自己在乾陽觀常常煎藥,熟練掌握火候,自動請纓去煮藥。
柳瑩沒反駁,叮囑陳蘇葉小心些,之後目送人離開。
陳蘇葉一溜煙似的出去,她得讓任驕陽知道她的好,從而抱住這條大腿。
任驕陽必須得好起來,不然要是再來刺殺,自己真是要交代在冷宮裡了。
至于柳瑩,肯定沒機會和她争,想到此處她更賣力燒火。
此時屋内隻剩柳瑩和任驕陽二人。
“你渴不渴?冷不冷?感覺如何?”柳瑩走到任驕陽榻前詢問。
任驕陽雖然可以說話,但人沒什麼力氣也沒精神,聽到柳瑩的話,她睜眼循着聲音看人,眼前依然是模糊得影子。
“我沒事,你的蘇姐姐也沒事。”她想着打發柳瑩回去,沒想到柳瑩蘸了點水塗在她的唇上。
指尖劃過結痂處,不止嘴唇,渾身上下都感覺酥麻。
“疼就咬我,别傷害自己。”柳瑩看出來她疼的咬唇,實在不忍心,而且自己欠了她好大一個人情。
“你真舍得?”任驕陽聽見柳瑩的聲音帶着心疼,心裡說不上來的歡喜,卻因為她為陳蘇葉付出又跌落谷底。
她試探問柳瑩,以此表達不滿。
知道柳瑩沒錯,但她就是莫名在意。
“我怎麼舍不得?你救了蘇姐姐,我該謝你。”柳瑩大方伸出胳膊,怕任驕陽找不到位置,往人嘴邊湊了湊。
任驕陽感覺到嘴邊的柔軟,竟鬼使神差的想咬下去,她最後隻是伸出舌頭舔了舔。
“有美人相伴,我百病全消。”她打趣柳瑩。
柳瑩的臉騰地紅了,說她還是傷得不重,就會給人難堪。
“怎麼不重?我半條命都丢了,要不是我命大,今天就能找個地方埋了。”任驕陽扁扁嘴,委屈的和柳瑩說事情的經過。
她自己沒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帶着撒嬌的意思。
柳瑩聽着昨晚的情況,難免擔心後怕。
一開始她以為是誇大其詞,看到任驕陽指尖上的結痂,又覺得此人沒說謊。
任驕陽性子率真了些,但不至于在人命關天的事情騙她。
她想再問問當時的情況,面對任驕陽的臉,她最想問的是對方的傷情。
看着任驕陽臉上帶着血污,她用袖子沾了些水替人擦去。
“是你的帕子嗎?”任驕陽也不知為何,竟真介意此事,不合時宜的開口詢問。
她的聲音很輕,生怕驚動身旁的柳瑩。
二人離得近,她甚至能感覺到柳瑩的呼吸噴在她臉上。
她咽了下口水,想着要是能看見就好了。
柳瑩并未察覺到任驕陽的異樣,反而打趣她,帕子就用得,衣袖就用不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