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條件是權宜之計,蘇姐姐遲早會被她帶出去,可若是落在任驕陽手底下未必有好日子過。
畢竟蘇姐姐剛才用眼神暗示,這位任驕陽不是好東西。
任驕陽聽完嘴角揚起笑容,她是想勸柳瑩别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費心思,知道柳瑩對陳蘇葉極好,存了心思的是陳蘇葉,沒想到被人冤枉成害人精。
奇怪的是陳蘇葉說父親身死她半信半疑,柳瑩說的話她卻相信,可能是因為她對佩蘭溫柔。
她笑容挂在臉上,瞧着柳瑩倔強的小臉道:“你怎知是我為難她?又怎知我的條件你能做到?小丫頭别胡亂應承别人,當心被人鑽了空子。”
聽見任驕陽叫自己小姑娘柳瑩的臉騰地紅了,又聽她質疑自己,柳瑩隻當是氣的。
“我自有我的法子。”她揚起臉同任驕陽對視:“我若是能做到也請您别食言。”
任驕陽笑得更加張揚,起身走到柳瑩身後,在人耳旁問她:“你如此對她,是因為你們已經……”
後面的話她沒說完便看見柳瑩耳尖紅的滴血,她又回到柳瑩對面坐下。
“我同蘇姐姐是自小相識的情分!哪裡像您說的這般!”柳瑩沒好氣瞥了她一眼,瞧她生的如此出衆,性子怎麼如此放肆,虧得她還以為是什麼正經人。
她扁扁嘴,心裡連呸兩下,為自己的心動感到不值。
說是如此,面對任驕陽的擡眸瞧她,她還是忍不住内心的悸動。
“原來是這樣啊!”任驕陽故意拉長音逗她,随即又問:“那你為何同我解釋?”
她面上為難柳瑩,心裡卻樂開花,她們沒有在一塊,這小姑娘是她的了。
“我……我是怕你别有用心!”柳瑩結結巴巴的回話,她從沒如此失态,如今在任驕陽面前栽了。
“倒是誠實,我若說我要你呢?你可答應?”任驕陽仔細瞧着柳瑩,瞧她臉色绯紅,瞧她别開目光,瞧她轉身欲走。
她立刻起身攔在柳瑩身前,二人離得極近,似是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要我給您當牛做馬?讓人瞧見您還有命活?”柳瑩強穩住心神,想着定是自己誤會,任驕陽就是故意羞辱。
雖說如此,但她全然不敢看任驕陽,臉上火燒似的隻想跑。
任驕陽輕笑一聲,牽起她的手往自己身邊湊。
“不當牛做馬,當個暖房丫頭。”她壓低聲音逗她,看見柳瑩血紅的耳垂,差點想咬一口。
柳瑩擡頭剛好瞧見任驕陽吞咽口水,她迅速撇開臉,活像個被地痞調戲的良家女。
“您就算想折辱我,也不必用如此法子。”她的心思被人揭開,還是被蘇姐姐的死對頭,委屈一股腦上來。
若是任驕陽不喜歡她便罷了,偏偏拿這事逗她,她頭一回對人有好感,不曾想卻是這種結果,實在是丢臉。
這種無措加重她的不安,導緻她反應過來時,眼眶紅了大半。
“我逗你的,你要是氣不過,我給你當暖房丫頭,你看可好?”任驕陽不成想玩過火,看着柳瑩氣惱模樣,随手把劍穗交給她。
柳瑩看着破爛的劍穗,心有疑惑卻也沒扔掉。
“這是我父兄送我的,任将軍的事,我想你應該聽說過,我便是那個活着的不孝女任驕陽。”任驕陽給劍穗時,順便捏了下柳瑩的手,想着不愧是貴女千金,手都是如此細嫩。
柳瑩震驚,她沒想到會是如此,她面前的人居然真是位女将軍,而且還是那位有名的女将軍。
“死者已矣,活着的人才重要。”她哄完任驕陽有在後面加了句:“虎落平陽不該是山雞做派。”
任驕陽本來是賣慘的,聽柳瑩這話直接笑出聲,想着這人真是,到了什麼時候也不忘數落她一句。
“我沒失了本心,把它交予你是賠罪,什麼時候你覺得我能配得上這劍穗,你再把她還我,有把柄在你手,你也能安心不是,把你弄哭是我的不對。”她和柳瑩緻歉,希望柳瑩能原諒她。
什麼賠罪,在她眼裡是定情信物,和家裡祖傳的玉镯同樣重要,可玉镯被充公,她心尖上的物件隻剩下這個。
柳瑩是突然闖進她生命的陽光,無論如何她都得留住。
“威脅我?”柳瑩聽這話十分受用,嘴硬不願承認,卻把劍穗仔細收好。
“我哪兒敢呀!我是來給您送好物件的。”任驕陽說着,變戲法似的一隻銀花钗出現在手中。
柳瑩認出這是她今日戴的簪子,不等她反應,任驕陽便給她簪上。
“下次再來别帶那麼多物件,這兒可不像宮裡面,爪子多得很,萬一拿了重要的物件,可不好找回。”任驕陽提醒柳瑩,發現柳瑩把手中的劍穗握緊,眼神瞬間亮了幾分。
她确實對這個見過一面的小姑娘起了心思。
“哦!”柳瑩被她幫過,之前想說的話全被堵在嘴裡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