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驕陽聽到是洛輕銘差人調查,鄙夷的笑容出現在臉上,更同情這位冷宮新人,沒準是被人當槍使。
可說起櫻貴妃,她倒是覺得人不壞,雖然僅匆匆一瞥,但她十分欣賞這人。
“你自己有沒有去求證?”不論陳蘇葉帶着何目的,提起父親,任驕陽不希望事情重演。
“她承認了,說是她們合謀,而且過後溫貴人怕我追究,特意找人誣陷我偷人,我還打了她,宮裡的人都知道,我沒半句虛言!”陳蘇葉極力證明,順帶着抹黑柳瑩。
任驕陽沒見過溫白荷,自然不好多說,勸她以後提防便是。
她知道陳蘇葉對溫白荷的恨是真的,對父親的死傷心是真的,從這兩點來說,确實是個可憐的姑娘。
“既然來了冷宮,就當昨日死,别被前塵往事困住,若是起得早和佩蘭打打拳也好。”她勸陳蘇葉想開點。
佩蘭看着蠢,實際上心細如塵,見她們粘在一塊就沒回去打擾。
任驕陽覺得自己想法不錯,再加上天氣晴朗,于是帶着陳蘇葉去找佩蘭。
佩蘭正在小院玩耍,遠遠看見一位女子往這邊來,蹦蹦跳跳的走過去,一看這人眼熟。
“姐姐,你是不是要去找蘇葉姐姐,我帶你去。”她攔住柳瑩的去路,說是帶她找人,一雙眼死死盯着柳瑩手裡的食盒。
她晃着手裡的劍,看似是小孩子玩鬧,實則每一步剛好攔在柳瑩身前。
對于糕點她根本不感興趣,她之前看見這人跟在陳蘇葉身後,知道她們是一起的,想給人引路。
柳瑩不慌不忙,耐心哄着面前的孩子。
“姐姐認識路,謝謝你的帶路,拿着糖去旁邊玩吧!”她從食盒拿出糖塊放在佩蘭的掌心,全然不顧雲雀的阻攔。
她帶着雲雀是怕自己有危險,再加上冷宮不是平靜的地方,要真是帶着招财和烏桃他們,若真是出了事,他們不是跟着挨打。
“主子!”雲雀眼見攔不住柳瑩趕緊站在柳瑩身前擋着。
她看得出來,面前的小丫頭不是善茬,至少是練過功夫的。
雀鳥死了些日子,她再難受也得護好主子。
“雲雀!不過是個孩子罷了。”柳瑩扯扯雲雀的衣角讓她退下,自己上前擦去佩蘭臉上的髒污。
看來這孩子不在家人身邊,不論在何處,總是有些狼狽的。
她如此想着,對佩蘭更為溫柔,殊不知陳蘇葉和任驕陽已經走到遠處。
不知怎得,任驕陽看見一臉溫柔的柳瑩,頓時覺得心裡麻酥酥的,有種被太陽曬過的溫暖。
但下個瞬間就被旁邊的雲雀和被佩蘭胡亂擱置的劍穗攪得煙消雲散。
陳蘇葉在一旁拿不準任驕陽想法,幹脆退了半步跟在後面。
柳瑩毫無察覺逗着佩蘭玩,倒是雲雀察覺到有人過來,她護着柳瑩,沒等發現人從何處來,便聽到任驕陽的聲音。
“你們在做什麼?”她上前盯着柳瑩,應該說看着柳瑩身後的佩蘭。
佩蘭往柳瑩身後縮了縮,剛才好像玩得過火,順便甩了甩劍,可能是被看見。
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搖頭晃腦不敢看任驕陽。
突如其來的喊聲将柳瑩震住,她安撫完佩蘭轉頭面對來人。
四目相對的瞬間她愣在原地。
怎麼會有如此好看的人,陽光正巧灑在臉上,連她微微皺起的眉毛都賞心悅目。
任驕陽的頭發依然是随意梳起,許是今日寒涼,圓領袍外加了件半臂,明明是簡約自然的打扮,柳瑩卻宛如看見一位女将軍站在自己面前。
威嚴且莊重讓她心動,她本以為自己是喜歡蘇姐姐的,可看見任驕陽的瞬間,她才明白對陳蘇葉不過是朋友的依賴,是許久未見湧起的思念,那是對朋友的喜歡,而不是愛人。
“我來找蘇……陳貴人,路上遇到小丫頭,小丫頭要為我帶路,怎麼說也不離開。”她穩下心神上前,心卻控制不住的狂跳。
她忍不住想對面會說什麼?自己是否有機會之類的想了一通,卻見對面眉頭皺的更深。
因為佩蘭正晃着劍穗對任驕陽做鬼臉。
“她性子自來調皮,你下次見了别理便是。”任驕陽勉強壓下怒火,用眼神示意佩蘭過來。
佩蘭有了靠山,根本不把任驕陽當回事,她抓着柳瑩的裙擺不松手,好似任驕陽是惡鬼。
柳瑩隻好轉身去哄佩蘭。
任驕陽火氣上湧,她惦記着父親的劍穗,立刻上前将人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