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瑩見狀不好多待,想着明兒再來勸蘇姐姐服軟,順便回去備好銀子,到時候用得上。
陳蘇葉打發走柳瑩,沒等松口氣發現旁邊香蘭他們還沒離開。
“你們也回吧!”沒想到有一天她收拾東西要跟做賊似的。
香蘭本來打算陪着陳蘇葉,可惜被慈潔拽走,進寶也跟過去。
陳蘇葉看着幾人離去的身影,感歎慈潔是個機靈的。
她正收拾東西,發現遠處有個人影,定睛一瞧原來是玉蔻,她立刻招呼人過來。
玉蔻走到陳蘇葉面前行禮,可行禮之後該說什麼她完全沒考慮。
“您……”她大腦一片空白,話音未落人已經跪在地上。
陳蘇葉甚至能聽到玉蔻膝蓋發出的聲響,她歎了口氣将人扶起來。
“回去吧!”她為玉蔻改了名字就是不想讓人卷入紛争,如今玉蔻湊上來,她哪裡能收?
玉蔻起身行禮,轉身離開時對着陳蘇葉正色道:“奴婢相信娘娘是清白的。”
她說完鞠了一躬,之後轉身離去。
陳蘇葉盯着玉蔻的背影出神,第一世她被冤枉時,是玉蔻要給她求個公平,如今玉蔻也相信她,隻有玉蔻是算計之外的對她好。
不過為了保住玉蔻的命,她沒辦法與人相識。
“都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她安慰自己,可收拾行李的手微微發顫,幾次才将包裹系好。
她拼了命的努力,最後依然落得如此下場,早知結局注定,她還不如下狠手掐死溫白荷一了百了,别說去冷宮,就是去死牢受刑她也痛快。
可惜終究是不如她意。
她收拾好物件,便回榻上歇息,心口堵得慌,睡也睡不好,竟破天荒的夢到陳江河。
夢裡的陳江河一改往日的慈父形象,怨她恨她搶了他女兒的神識,鸠占鵲巢過了三輩子,還有被她害死的柳瑩,和因為被元安撺掇殺掉的無辜宮人。
面對陳江河她啞口無言,她确實欠了陳江河跟原主。
“我第一世确實殺了你,可第二世你還回來,咱們本就兩清,你何必來找我讨要?”她驅趕柳瑩,半句話都不想多說。
柳瑩嗚嗚的說着委屈,說自己把陳蘇葉當姐妹,沒想到她絲毫不放在心上。
“你若真把我當姐妹,為何要害死我?”陳蘇葉根本不信半句,她驅趕柳瑩後,和那些無辜宮人道歉,宮人散去她松了口氣,沒等她輕松下來,洛輕銘站在她面前。
洛輕銘一臉情深,看見她時眉頭舒展開,滿眼的欣喜。
“我不欠你的,你給我滾!”陳蘇葉用盡力氣朝洛輕銘大喊,說出心裡話之後覺得暢快。
她呼出一口氣,沒看見洛輕銘受傷的表情,便從夢中醒來。
“狗東西!夢裡也不安生!”她連呸三下覺得晦氣,可她不知道她喊得巨響,若不是他們離得遠,顧及又要鬧。
她下意識伸手去找洛輕銘給的瓷瓶,想起被蕭易收走,歎了口氣。
現在她總算理解為什麼有的人會藥物上瘾,狗男人害人不淺。
她隻好服了幾顆安神丸,想着要是睡着最好,睡不着再點上安神香。
睡着前她還罵着洛輕銘。
而洛輕銘正随着溫白荷回了溫衣樓,并且傳喚齊太醫為她診治。
齊太醫在屋内看診,洛輕銘守在門外,旁邊站着廣勝。
“你前幾日告訴朕溫貴人不喜酸物,明兒朕派孫德榮送些梨子來,你記得去小廚房熬梨膏,你伺候妥帖,該賞。”洛輕銘如往常般吩咐,隻不過對象換成廣勝。
他的語氣十分自然,所以廣勝并未懷疑。
“這是奴才分内事,不敢要求賞賜。”鬼魅知道宮中禮數,模仿廣勝弄得毫無錯處。
殊不知這是洛輕銘的試探,僅一句話便斷定此人不是廣勝。
眼看着齊太醫出門回話,說面上并無大礙,可心病難醫,說完開了方子邊退下。
洛輕銘急匆匆進門,關切詢問溫白荷可好些?
“謝陛下關心,妾無大礙。”溫白荷聲音虛弱,狀似無骨往洛輕銘身上貼。
她恨陳蘇葉,如今找到機會怎麼能放過?
洛輕銘更為心疼,說會讓陳蘇葉過來道歉,若是她病不好,就五步一跪,十步一叩去乾陽觀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