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封塵的視線就沒在陳蘇葉身上離開,虞歡掐着鄭陽的手臂,鄭陽佯裝求饒。
陳蘇葉大口呼吸着,這次迷迷糊糊的過了三天,醒來後更覺得生命可貴。
此時卻傳來更大的噩耗。
江清酒去而複返,面色凝重的看着陳蘇葉,在衆人略感不妙的神情下緩緩說道:“師傅罰你寫忏悔書。”
陳蘇葉差點驚掉下巴,差點給江清酒跪下。
掌門都知道了,這不是找死嗎?
見陳蘇葉愣在原地,鄭陽賤兮兮的問江清酒多少字。
江清酒攤開手掌,擡手揮了揮。
陳蘇葉喜從心來,原來是五百字,還以為要多少字。
“掌門親自罰你寫,想什麼呢?是五萬字。”鄭陽看陳蘇葉恢複如常的神情察覺到發現不對勁,連忙戳破她的臆想。
陳蘇葉的臉也因為聽到鄭陽的解釋垮了下來,正想求江清酒幫她和掌門說情,便聽見蕭易的聲音。
“若不是阿酒替你說情,你以為隻有區區五萬字?”蕭易擔心江清酒一個人搞不定陳蘇葉才來幫腔。
陳蘇葉恍然大悟,原來去而複返的人還有蕭易。
“無妨,這便是玲兒的命啊!”她長歎一句,緊接着拖着木輪子回去,身後響起幾人問她去哪兒的聲音。
她做了個提筆的動作,頭也不回的離去。
現在時間緊任務重她還能幹嘛?自然是回去寫檢讨。
沒想到重生後依然免不了認錯的命運。
可她完全不知道怎麼寫,提筆後拿出信紙給寒星寫信。
最近事忙顧不上寒星,還能讓寒星幫忙出出主意。
可這信足足四日才送到寒星手裡。
寒星看完不管是否延遲,當即給陳蘇葉尋了許多檢讨,一股腦的寄給她,希望她能用得上。
他急匆匆的去送信,迎面撞上個人。
隻聽得那人哎呦一聲,聲音尖細,聽着像是女子。
他顧不上許多,道了句失禮便離開。
應青蕪被撞了下,感覺好不容易痊愈的身子差點被撞散架,交彙的瞬間她認出此人是誰。
這不是寒星嗎?流冰的死對頭。
她很難不認為寒星故意針對。
但他匆匆而過,她也不能确定,反正不是來看流冰的,不會把晦氣遞給他。
應青蕪活動胳膊,好在不顯示行動,她當做好事原諒流冰。
她理了理衣擺輕叩藥廬大門。
這次找扁承德有兩件事,一是拿些藥,她得去出任務,二是扁承德拿些損害胎兒的藥,如果沒有她就拿些白木芙蓉的粉末。
随着藥童開門迎她進門,她看到了茯苓。
茯苓立刻湊上去,在應青蕪拒絕的眼神裡退回去,恭敬的站在一旁。
扁承德正在等他研制的新藥,看應青蕪來的不是時候,可又必須給她幾分面子,索性擡手替人号脈,想着打發回去。
可搭上的瞬間他整個人頭皮發麻。
應青蕪居然是喜脈!
“您來找老夫,有何吩咐?”此時賭不定洛輕銘的态度,暫時護着準沒錯。
應青蕪覺得奇怪,扁承德雖然一直都尊敬她,但像今日這般非常少見。
“先生是何意?我今兒準備去接任務,來問先生拿些藥。”她想着扁承德恭敬,她也得禮尚往來。
沒想到扁承德連聲拒絕不說,還勸她保重身子。
“您暫時不能出任務。”扁承德趕忙扶人坐下,在應青蕪詫異的眼神下解釋:“您懷喜了。”
應青蕪屬實被吓到,當即問扁承德可是真的?
問完自己也覺得可笑,扁承德醫術高明,怎麼可能會診錯。
扁承德沒有回話,而是又搭上應青蕪的手腕,直到确認自己不會診錯才回答:“确是喜脈。”
應青蕪面上大喜又極力克制,她拿出之前準備好的銀錢,全都給了扁承德。
她的手止不住的顫抖,差點将銀子撒在地上。
“您不可如此。”扁承德立刻拒絕,要是被洛輕銘知道還得了?
他想留住這個孩子,以後用作藥材。
“老夫會盡力幫您。”他穩住應青蕪的同時,當即配了個保胎的方子。
這方子溫養身子,到時候母子平安皆大歡喜。
可應青蕪要得不僅僅是這些。
“我有其他的事情求先生。”應青蕪接過藥材,将銀子往前推了推,等扁承德收下。
扁承德再次推拒。
“你知道宮裡不止我有孩兒,先生既說幫我我想求先生給我些可用的養心丹。”應青蕪說的情真意切,隻差給扁承德跪下。
扁承德哪裡敢給,要是他敢光明正大的毒害皇嗣,怕是女兒也會陪着去。
“您是貴人,主子又寵您,你不會有事的。”他隻得先安慰應青蕪,讓她斷了心思。
毒蠍就是毒蠍,又怎能因為條件優厚放棄害人。
應青蕪正是那毒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