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私以為,他比先帝明智就明智在選了個像自己的兒子!
這才不至于到了晚年生出想換個太子的心思!
衛衡不知道内情,聽到有人為他上表求情,也實感意外。
可收到懷章讓他低頭的信号,衛衡還是抱拳道:“臣不敢。”
“臣?”皇帝疑問,“你還妄想自己是朝廷命官?”
衛衡低頭道:“皇上英明神武,百姓安居樂業,這樣的天下,我有幸做一天朝臣也是幸事。”
皇帝終于有一絲笑挂在臉上。
馮忠将文安郡主手寫的紙條遞上。
皇帝終于松口道:“你說李衡活着不會讓百姓受苦,那麼朕也不會!從今而後,你還是朕封的繡衣使。文安還是安王府的郡主。”
看向懷章道:“你還是新科榜眼!朕不管你們心裡怎麼想,總之你們這輩子都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哪兒也别想去!”
皇帝忌憚朝臣的奏折,又擔心文安會不會老老實實說出藏寶之地。
左思右想之下還是把這些人留在京城最好。
盧娘子一顆心終于踏實了!
她才敢讓眼淚流下來,哭着謝恩:“謝聖上!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家人相攜出宮的時候,遇上了李蝾。
李蝾客氣地恭喜衛衡:“衛大人官複原職,可喜可賀啊!”
衛衡滿身結痂和未結痂的傷疤,氣若遊絲道:“多謝李大人。”
李蝾笑道:“衛大人不知官複原職,這卷宗上寫着,衛大人以身入局,引出叛賊首腦,是大功一件,想來不日封賞便至啊!衛大人等着接旨吧!”
出了宮,盧六已經在馬車上等了許久。
一家人回了四眼井巷,盧六請的大夫已經等候多時了。
他給衛衡診治包紮了,盧六才問:“這回沒事了?”
盧娘子點頭:“沒事了。”
“那就好。”盧六雲淡風輕。
懷章問盧六:“六叔,你做了什麼?”
“我?”盧六看懷章了然的眼神隻好實話實說,“我去錢家趙家王家逼他們寫給你們求情的奏折。又将崔家在各地的聯系網内情告訴了太子,太子才同意救你們。”
懷章失笑:“咱們這一家人,倒是好命!這麼多人不想咱們死!”
季君行被放回家,終于睡得踏實了!
他這也算是為了太子受苦了!
不是那苟且偷生的懦夫了!
施遠江被釋放後沒有回白馬書院。
他打了個包袱,離京去遍訪名山大川了。
兩個月後,太後賜婚的懿旨頒下,正式給懷章和文安郡主賜婚。
一同來的,是嘉獎衛衡的旨意。
因衛衡平叛有功,特賜五進的宅子一座!
盧娘子接回了葉兒和思齊思立,尋了個黃道吉日搬了新家。
新家房多院大,假山流水應有盡有。
幾個孩子終于是過上了好日子!
盧六不願意跟着盧娘子一起走,坦言自己住慣了四眼井巷的小房子,不想離開。
盧娘子索性把房契地契都改成了盧六的名字,讓他盡快娶了潘月兒進門!
盧六看着自己的錢袋子,嗯,快了!
嚴雲甯再沒來打擾逢兇化吉的衛衡和盧娘子。
因為許玉娘有孕了!
榮華富貴,高官厚祿一概不進他嚴雲甯的眼了!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他們的孩兒!
搬家之後,盧娘子就開始籌辦懷章的婚事。
雖然娶得是廢太子的女兒,名義上的安王庶女,懷章也因為這婚事會一輩子不得重用,可隻要一家人平安,到底還是喜事一樁。
懷章前十五年迷茫,後三年苦讀,及至弱冠,他都未曾想過去個什麼樣的妻子。
文安郡主......也罷!
不過舉案齊眉爾!
衛衡老懷大慰。
李衡的女兒嫁給懷章,他自然樂見!
往後可以帶着文安郡主,懷章和他們的孩兒去李衡墓前祭拜了!
見慣了生死的盧娘子也想開了。
一輩子那麼長,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
保重自己,高高興興地活着,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