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江小回的手腕,葉蘇用眼神示意杜松雲出去說話,杜松雲心領神會。将小回的手放進被中,掖好被角,随後跟着出了屋。
桃樹的邊上有兩棵紅梅,凜冽的寒風中搖曳着枝杈,綻放着點點紅色。葉蘇負手立于樹下,似在欣賞着花色。杜松雲來到他的身後,恭敬地立着。
“師父——”
“紅梅開得很好,不枉為師特意回來一趟。你照顧得很好。”
“謝師父誇贊。師父,小回他——”
“方才我把脈時發現這小子的脈象很是奇特,眼下有在吃藥嗎?”
“帶去城裡的大夫看,開了藥方,但情況依然不妙。”
“也許是娘胎裡帶出來的病,如今才發作,恐怕棘手得很。”
杜松雲一聽,臉色煞白,,本就焦慮的心更是被緊緊地揪住。
“師父,有沒有辦法——”
葉蘇将自家徒弟這般脆弱的神态盡收眼底,微微眯着眼,挑了挑眉,側身攀折一枝紅梅,似笑非笑地問道:“方才你不是說留了個小長工在山上幫忙嗎?既然隻是長工,他病得如何,是生是死與你有何要緊?”
杜松雲靜靜地站立着,本就愁雲慘淡的面容上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茫然。他的雙唇微張,顫動了幾下,才吐出幾個字:“可,小回是孤兒,他沒有别人可以依靠……”
“所以,你想成為他的依靠?”葉蘇的桃花眼眯了眯,仿佛要将人看穿。
“徒兒,徒兒……”
“他若隻是個長工,無非就是錢财兩清,各走東西,但若——”
“師父,徒兒當他是家人,請您救救他吧!”杜松雲的腦子和心裡都亂成一團麻,但口中卻清晰地說出了這句話。
“家人?”葉蘇細細品味這倆字。
“罷了,既然是家人,為師也不好見死不救。明日那小子若能醒來,為師就帶他走。”
“走?去哪兒?”
“為師醫術不精救不了他,但為師有個……”葉蘇突然卡殼了下,似乎不知道用什麼詞形容,最後隻好說道:“認識一個人,自稱‘賽華佗’,也許他會有些法子。”
杜松雲眼睛一亮,立馬說道:“那徒兒這就去收拾行李。”
“隻需收拾那小子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