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上班的時候,黎星覺察出了小張莫名其妙的惡意,雖然他面上還是見誰都一副笑臉,但被針對的人往往是最敏感的。更何況黎星因為家境原因四處兼職,也算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心裡不由得暗暗警惕起來。
很快,國慶節的到來阻隔了這部分思緒。按照原本的計劃,黎星是打算去太平觀住一段時間的。道位于山野之間,香火不算豐盛,十分清淨,正好夠她修身養性,順便能多看幾本玄門書籍。但是如今小新娘在,神識不全不說,最主要是黎星害怕道觀地界會對她産生什麼負面影響。
多方考慮下,她隻好先打消主意,單單抽了半天時間去替換掉幾本已經看完的書,其他的就算了。
話又說回來,給故去之人祭奠香火确實有用,自打上回,小新娘的魂體變得更凝實了,即便還是說不清自己的來曆,可如今她不僅可以簡單對話,還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了黎星。
——林思郁。
這三個字如郁郁草木,像是個憂思過剩的名字。雖然和小新娘如蘭似雪的氣質分外貼合,但從玄學上說不算好寓意。看小新娘的樣子,也是年紀輕輕就已去世了。
常理來說古人應該更看重這些,不過黎星覺得更大的可能是正巧輪到“思”字輩了?
這些日子也叫慣小乖了,所幸照舊稱呼了。
合租房如今也是住不下去了。
畢竟身邊多了林思郁。一方面和鬼魂同住,時間久了會對合租的其他人是有負面影響的,她不想别人受這種無妄之災。如今正巧,她們住的時間也不算長,還是趁早搬離更好。
另一方面黎星也想為林思郁做個牌位,對她進行簡單的祭奠。剛好黎星在找房源的事後,刷到一個骨灰房小區,雖然價格便宜,但很多人嫌晦氣不敢去租,如今正好便宜黎星。
如今她還未入門,但簡單符箓也畫得順手,看樣子應該也有幾分威力,畢竟每次畫好了一回頭都能看到林思郁離她遠遠的。
雖然不合時宜,但這個場景讓她想起兼職的時候,隔壁十幾米開完的臭豆腐攤爆炸,臭汁漫天飛舞,行人避之不及。
黎星摸了摸鼻子。
她品學兼優,長得也不錯。雖然經常要做兼職,顯得性格有點獨。但是這麼多年過來,真是少有被人這麼嫌棄的時候。何曾想如今給了她這個體驗的,反倒是平常愛黏着她的林思郁。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她的血天生對鬼怪有吸引力,哪怕不想進玄門,如今為了自保也不得不學。
更何況她是那種要做就要做到極緻的性格,不然也不會在一衆卷王中連續三年蟬聯系裡第一的寶座了。
定好地方,黎星整理着自己不算多的行李,計劃着今天搬完。
前文提及過,她合租室友是一名主播,不清楚是不是出于隐私保護,當時入住的時候隻告訴黎星自己叫甜甜醬。而今收到黎星要搬走的消息,難得大白天不睡覺,在客廳裡唉聲歎氣。
她真心覺得這個室友挺好的,工作又忙,事也不多,最主要是神經強健,睡眠質量很好,沒想到這麼快就又搬走了。
甜甜醬最後發問:“黎星,你真不是因為我工作的原因嗎?”
她時不時會收到一些水友包裹,雖然已經很注重隐私了,地址也保護得很好,但還是架不住有些無聊的人會寄過來什麼死老鼠之類的。本來一個嬌弱妹子,現在進化到能面不改色拿起塑料袋直接收拾完扔掉,順便口頭拜訪對面的列祖列宗。
得到否定的回答,她又撒嬌:“黎星,這事真的不能再商量一下嗎?”
黎星此刻正收拾着她聯系符箓的黃紙和朱砂,忙中偷閑回她:“出于一些原因,我打算租個能放牌位的地方,跟别人合租确實不太好。”
甜甜醬聞言正瞥到黎星正整理的東西,一旁敞開的箱子裡放着幾本道什麼經什麼的書,不僅發出一聲,“嚯,你還會畫符呢!”她驚奇,“你還信道啊?你會轉運符嗎,幫我畫個招财符也行啊?”
什麼牌位什麼的,難道是專門找個地方去供奉三清嗎?
此刻林思郁也坐在床上疊着自己的衣服,不過完全是搗亂來的,與其是說在收拾,用玩衣服來說更合适。好幾條裙子被她連着頭尾打結,看樣子是想做一個長繩。
還好這些衣服都是她燒給林思郁的,别人也看不到。不然就能看到如今表面已經是逐漸整潔的房間,實際從另一個維度來說一團糟。
黎星見此情形倍感無奈,摸摸玩得正開心的林思郁,一心二用地回甜甜醬:“畫符就是點個人愛好,畫着好玩。”
“啧啧,真沒看出來你信仰這麼虔誠,還是個道系青年。”
甜甜醬說着,從沙發上站起來,想鑽進黎星的房間多觀摩觀摩有沒有更多新奇的東西,結果剛到門口就像被什麼東西絆倒了似的,摔了一跤。
黎星剛聽聲音,就看到林思郁把衣服放下了,收回剛剛用了鬼力的手勢,嚣張地仰頭對她“哼”了一聲。
無奈扶額,更主要也是被這個名義上的老婆可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