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雲翾讓自己的身體開始有了一些起色。這意味着皇帝有可能要來了。皇帝下朝後,聽了姜太醫的禀報。他對身邊的高玉說“:走吧,老家夥,陪朕出宮走走,咱們去縣主府”。
高玉高聲宣道“:聖上擺駕縣主府”。
皇帝寒翔大聲道“:擺什麼駕?朕要微服私訪,叫禦林軍跟上便是。朕要去看看她在府裡幹什麼,身體到底如何。禮部那裡找的什麼吉日給她跟瑞王完婚?”
“:回皇上,禮部那裡給了三個日子,請示過瑞王爺了,瑞王爺就看了一眼,就把寫着吉日的單子撕了”高玉道。
皇帝笑了“:呵呵,寒瑞你也有吃癟的時候,呵呵呵,最近的日子是什麼時候?”
“:最早的日子是明年五月”高玉道。
“:什麼?明年?她這副樣子能欠到明年五月嗎?要我是瑞王,我也撕了”皇帝生氣的道。
高玉,皺眉道“:可陛下,明年五月安甯縣主方才及笄啊,這已經是最近的日子了”。
皇帝道“:不行,大婚必須提前。若等到及笄她的陰毒不發作了或者等不到及笄人便去了。那朕鬧這一出算什麼?好玩嗎?都是豬腦子”。
皇帝的車辇剛到縣主府外的街口,便被空中飛翔的畢方發現了。它飛回雲翾身邊,告訴雲翾皇帝來了。通過這段時間瑞王爺的辛勤耕耘,雲翾的陰毒逐漸康複。通過鍛煉身體和修習内力,她又可以偶爾在識海中跟畢方交流了,瑞王爺功不可沒。
雲翾,開始準備起來。白皙的小臉兒上又鋪了一層白粉。唇上塗抹了一些白蠟,顯得嘴皮發白,一說話還幹裂。頭發松松垮垮地紮着。房屋裡全是濃濃的藥香味兒。丫環将院子裡的躺椅鋪上厚厚的毯子。雲翾用金針将脈動調的很慢。披着厚厚的披風。躺在躺椅上看書,曬太陽。畢方飛到房頂上,俯瞰着下面的一切。雲翾看起來就是一個常年需要卧病靜養的病西施。她沒有驚動下人們。下人們該幹什麼,幹什麼。這才是他們最真實的反應。隻有十九、玄青跟四個貼身丫鬟知道皇帝要來了。她還從空間裡取出了在元林書房裡給母親畫的畫像。裝在小匣子裡,放在卧房的枕頭邊。一切準備就緒,就等看客到場。
府門口值班的下人,一看到當今的皇帝來了,吓得腿直抖,跪下去就沒敢再擡頭。早就把要進去通報的事兒忘完了。皇帝跟高玉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的往府裡主院走。後面跟着一衆侍衛。路過下人們的身邊,下人們個個都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紛紛跪地。他們想,看着這麼有氣勢,必定是了不得的大官。主院裡很安靜,皇帝一走近,就聞到了濃濃的藥香味兒。
走進主院,就看見院中的躺椅上睡着一個人。陽光下,一張病弱蒼白的小臉。身體包在厚厚的白色披風裡。更顯得纖弱。她眯着眼睛,手中的書幾乎快從手中脫落‘吧嗒’,書掉在地上。驚到了屋裡的十九,十九輕聲輕腳從屋裡往外走,想去撿地上掉的書,就看到了聖駕,她愣愣的站了一下,然後跪了下來。看看自家主子,又看看皇帝,不敢說話。梅兒走出來小聲問“:十九你跪着幹嘛?小姐睡着了,得把她抱回屋……”,緊跟着她也跪了下來。皇帝走進來,坐在院中的椅子上。高玉朝十九她們擺了擺手,十九領着小梅退下了。不一會兒,十九過來上茶,交給高公公。高公公給皇帝倒了一杯茶。皇帝看着睡着的雲翾,心中暗贊不愧是玉環的姑娘,睡着的樣子都是那麼好看,即使病成如此這般依舊遮蔽不住傾城的容顔。難怪自己的兩個兒子,為了她這一個要死之人,還是固執的不肯放手。自己呢?當年的自己又何嘗不是喜歡玉環的美貌,他就這樣端起茶,邊喝茶邊看着雲翾邊回憶着過去的美好。過了一會兒,雲翾似乎要翻身,她皺了皺眉,緩緩睜開朦胧的桃花眼,眼波流轉是無限的溫柔與慈愛。她看見皇上并未吃驚,而是柔柔的笑,皇帝就這樣呆呆地迷戀了進去。
雲翾柔柔的開口“:十九!”
十九忙從屋中小跑着出來,急忙要解釋“:小姐,陛下……”
雲翾卻更溫柔地看着十九,讓人就像沐浴在了她的溫柔裡“:去吧我枕邊的匣子拿過來,送給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