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問淵持劍而去,執言也是緊随其後,隻有紀煌音站在那土丘上看戲似的點了點頭:“真是好一出英雄救美啊!”
東方問淵白衣翻飛,出手幹淨利落。有了冥痕十三劍在此,這些蒙面人哪裡夠看?幾下就被打得退敗,然而他們還不死心,後頭幾人自懷裡掏出香棒點燃,在空中揮舞開來。
一直站在土丘上抱臂看戲的紀煌音此時才變了臉色,一下運起輕功飛去:“這香有毒!速以内力止住迎香穴氣脈流動,以防中招。”
韓少磊才發現紀煌音也在此處,見東方問淵已毫不猶豫地依言照做,自己也依她所說止住了穴道。
然而那林妍靜卻是沒有抵擋住,她本來武功低微又身嬌體弱,才吸了一點毒煙就昏了過去。
東方問淵看了林妍靜一眼道:“執言,先把小靜帶出去交給紀閣主。”
執言依言而去,在東方問淵和韓少磊的掩護下,帶着昏迷的林妍靜沖出蒙面人的包圍。
紀煌音迎面趕來,從執言手中接過林妍靜,嗖嗖幾下點了她的穴道防止毒氣擴散,又把她安置到山丘旁。
這時東方問淵與韓少磊二人沒了掣肘,便放開了手腳對付那些蒙面人,刀光劍影嗖嗖閃過,重傷了他們許多人。那群人眼見敵不過他們,雖是人多,但也不敢再戰,又放過一陣迷煙便趁亂跑了,還十分謹慎地把倒在地上的同夥也駕着帶走。
韓少磊在東方問淵趕來之前已獨自應對敵人多時,此時體力有些不支,東方問淵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後邊昏迷的林妍靜,便沒有再追。
二人收了佩劍,一前一後地來到山丘旁。
韓少磊向來是真摯而坦率,又極在意林妍靜。他不顧自己滿頭大汗,隻擔心自己的心上人安危,喘着氣幾步跨到林妍靜身旁,見她還在昏迷,不禁着急道:“紀閣主,小靜她怎麼樣了,有沒有事啊?”
紀煌音慢悠悠地取了銀針,準備将林妍靜喚醒:“莫急莫急,她就是暈過去了。”
她一邊下針,一邊眼角瞥見東方問淵還是站在邊上冷眼旁觀,心中倍感無奈。
這奔喪公子也真是的,都英雄救美了還不湊過來表現表現。
紀煌音幾處銀針一下,林妍靜睜開了眼睛,卻覺得頭昏腦漲,胸口也悶悶的。
“好難受……”
“紀閣主,這是怎麼回事啊?”韓少磊皺着眉頭,臉上的表情越發擔憂,他本是獨自來涼州追查家仇,林妍靜卻不顧路途艱辛,一定要陪他同行。韓少磊愛慕于她,自然希望時時刻刻與她同在一處,之前都沒遇上什麼麻煩,到了現在一下遇險,他才後悔起來。
自己是私心想和她多多相處,但更不願意她受到半分傷害,清源教人多勢衆出手詭異,今日若不是東方問淵一行人及時趕到,後果就難說了。
紀煌音給林妍靜把了把脈,道:“無妨,不過有些毒氣流進了血脈中,所以才難受。林小姐内功低微也不會逼毒,來,我給她紮一針放點毒血就好了。”
說着她又舉起銀針。
林妍靜一聽,也不知是厭惡紀煌音還是怕疼,掙紮抗拒起來:“走開!我不要你給我紮針!”
紀煌音無所謂地放了她的手:“不紮也行,這毒也不是很要緊,胸悶難受個十天半月的,也就好了。”
韓少磊趕緊放柔了聲音安慰她:“小靜,隻是放些毒血,不會很疼的,你就相信紀閣主吧。”
林妍靜卻是堅決搖頭:“不!我就是不要她給我紮針!”
韓少磊還要再開口哄她,東方問淵卻已經滿面霜寒地上前來,沉聲道:“林妍靜!不可這般任性!”
紀煌音有段時日沒見他這樣冷冰冰的樣子了,不禁感歎東方問淵這氣勢跟他爹是真像。
東方問淵的氣勢吓不住紀煌音這種活過兩輩子的人,卻很吓得住林妍靜這樣的嬌小姐,她一下住了嘴。
東方問淵一貫冷漠,肅了眉眼更是勢若寒霜,林妍靜委屈地看着他,最後在他嚴厲的眼神裡屈服了,乖乖地向紀煌音伸出了手。
紀煌音撐不住發笑:“說什麼不要我紮不要我紮,英傑會的時候還不是我給你治病的?現在你還不是得乖乖伸手?”
紀煌音念念叨叨地翻開林妍靜的衣袖,好笑地看着她有氣不敢發作的樣子,捏着銀針嗖一下就紮了下去。
林妍靜頓覺手上刺痛,但毒血放出來後确實漸漸不難受了。
林妍靜緩了幾下就可以起身了,正要高興,卻見到東方問淵還是冷冷地看着自己,一下低了頭不敢說話。
“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