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吧?本座的實力就是這麼恐怖!
誰知東方問淵不過微微點了點頭,對她的恐怖實力卻沒有半點表示。
紀煌音覺得沒意思,便不再炫耀這些有的沒的,轉而問道:“東方公子今日感覺如何?”
東方問淵隻是不鹹不淡的兩個字。
“尚好。”
紀煌音無奈,心想這人過去肯定非常不招大夫喜歡,哪有回答大夫詢問如此簡單的病人?她還是決定給他切一切脈,親自摸摸情況。
東方問淵也不推辭,伸出手讓她診了一回。
廳内寂靜,隻有庭院落雪的聲音。
紀煌音指尖按上東方問淵的寸關尺,專心緻志地感受那溫熱肌膚下脈息的跳動。東方問淵垂眸盯着她搭在自己腕上的手指,眼似古井無波,不知此刻在想些什麼。
紀煌音細細把了一回,末了欣慰地點頭:“情況确實不錯,看來下一個朔月可以不必再用溫泉輔助了,你我也可以省些功夫了。”
“那便好。”東方問淵收手理袖。
這時芄蘭從外頭進來了,手上還拿了些紙筆等物,見東方問淵等人也在,先行禮問候,才把東西呈到紀煌音面前:“閣主,您要的東西找來了。”
紀煌音讓她把東西放在一旁的長桌上,東方問淵不動聲色地看過去,發現那是一些筆墨紙張。
雪白宣紙鋪開,朱砂胭脂顔色調勻。紀煌音執着毛筆想了一想,忽而轉頭對一旁靜坐旁觀的東方問淵笑道:“東方公子,枯坐無趣,今日新春大雪,一同來畫些梅花消寒如何?”
東方問淵聞言,起身走到桌前,看着那鋪陳開來的白紙道:“冬至早已過了,何須再作消寒圖?”
“想畫就畫了,也不拘什麼時候吧?”紀煌音無所謂道,“何況我就算想畫些别的東西,這山莊中也隻有朱砂、胭脂兩種顔料了。”
她把筆遞給東方問淵:“早聽聞東方公子文武雙全、才學過人,不如給我們露一手?”
宋修遠的後人這些方面必然差不了,更何況紀煌音得知東方問淵的外祖父本是江南大儒宋立衡,小小的梅花圖還不是信手拈來了?
東方問淵接了毛筆,卻又放下:“枯坐無趣,單畫梅花更是無趣,今日既是得閑,我倒想向紀閣主讨教兩招,過後再畫梅花不遲。”
要打架?
紀煌音一愣,趕緊笑道:“這大過年的,動兵動刀不太好吧?”
據說東方問淵有一把佩劍冥痕,刃若寒霜,是難得一見的名器,可祖師大人卻并不是很想見識見識開開眼。
開玩笑,她現在怎麼可能打得過東方問淵?
然而東方問淵不知哪裡來的好興緻,聽了這話并不後退,反而轉身從廳上的白瓷長頸瓶中抽了兩支紅梅:“可以梅花為刃,點到為止。”
“那也不行。”紀煌音毫不猶豫地搖頭,“我一看就打不過你,何必還要費力氣比?再說了,昨夜朔月剛過,你最好還是不要動用内力。”
東方問淵修長如白玉的手執着梅花,淡然道:“正因我不能動用内力,所以紀閣主可以放心與我過招。”
紀煌音皺眉看向他手中的梅花,總覺得這話聽起來很讓人不爽。
怎麼,本座還得感謝你給我這個機會和名滿江湖的冥痕十三劍過招?
見紀煌音不接話,東方問淵又道:“紀閣主方才不是說,此時就算出去和人打上幾十個回合也不在話下嗎?”
合着他在這等着呢!
紀煌音又好氣又好笑,實在不明白東方問淵為什麼心血來潮要和自己比試。他這樣的高手本不必費心來探自己的底,一眼望去便可知她幾斤幾兩了,反倒是她,重生以來還從未見過這人出手。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倒确實是個好機會見識一番冥痕十三劍的精妙劍法,看看以她當下的功力能接住他幾招。
紀煌音微感無奈地笑了一聲,最終接過了東方問淵手中的梅花枝:“好吧,那便權當打發時間了。”
二人手中執了梅花,向潔白庭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