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葵他們悠閑地在山林裡走,那實在是太悠閑了,看得外面大佬們都不禁嘴角抽搐。
尤其轉過去對比一下各處的激烈戰場,再回來看這種感覺就更加強烈。
他們真的是來闖秘境的嗎?
周葵娴熟地給大家指路,專找隐蔽處走。
一開始他們還小心翼翼,走到一半,高冷七給他們加了個幻術,這下連小心都不用了。
一路上零星的靈珠都被他們悄無聲息收入囊中,甚至連一邊遊走的靈獸都沒驚動。
碰見有打鬥,周葵就派胡鏡風變成牆蹲到一邊去聽消息,确認這些人争的也都是三瓜兩棗,進去争破頭也得不到幾顆靈珠,他們再悄無聲息撤走。
這一路,他們可以直接換個詞,叫遊山玩水,摘果子踏青。
忽然,周葵率先躲到一處山丘後,探出頭往下瞄,眼睛放光。
其餘人也有樣學樣,不甚熟練趴在一邊,李恒仲探出頭:“是濟世門,醫修!”
而肉眼可見,濟世門一邊還有一大堆的靈珠,被一大群靈獸護着,醫修們正小心翼翼展現醫修獨有的細緻和溫柔,一針一針輕緩紮暈靈獸,努力往靈珠處靠近。
分明是戰場,卻出奇地靜谧和諧,簡直稀了奇了。
周葵就像看到了一群身懷巨寶的肥羊:“我們運氣不錯。”
誰知胡鏡風忽然沉默,片刻說:“師妹,我和霍師弟的冊子都覺得,他們有點不對勁。”
周葵立馬反口:“我們要尊重每一個對手,面對醫修我們也要苟到底,我一直就是這麼打算的。”
扭轉之生硬,就連高冷七都不知道怎麼附和,隻能拍拍手:“好的。”
此刻外面,一直溫柔端莊的榮雲見到這一幕,忽然坐直了身子,不自在捋了下頭發。
晏開陽看見,說:“榮前輩大可放心,我蜀山不會傷人太重。”
榮雲勉強沖他笑笑,她不是擔心這個啊!
晏開陽若有所思收回視線,再次看向面前的水鏡。
周葵并不知道外面的狀況,她觀察了會兒下面的狀況,帶着蜀山人換了個位置:“先試探一下,情況不對就跑。”
衆人點頭。
周葵趴好,把手裡的劍抛了出去。
于是,濟世門醫修們努力紮靈獸的時候,就聽到一邊傳來一陣破空之聲,嗖一下,就繞過邊緣一隻靈獸,撈走了靈獸身後的幾顆靈珠。
劍迅速返回藏身處,周葵幾人頓時一喜,李恒仲幾個扒拉下劍上的靈珠就開始感歎自己怎麼沒學個能老遠就用的武器,也太方便啦。
濟世門醫修們忽然被打斷,警惕看向劍的方向。
周葵又出手撈走一回靈珠。
領頭的女修榮靈均一擡手,醫修們不約而同停了手,榮靈均落落大方,語調也依舊是溫溫柔柔的,不愧是濟世門懸壺濟世的門面:“不知是何方道友,我濟世門與各門各派一向隻有情誼,素無恩怨,可否請道友高擡貴手。”
周葵劍剛要再抛出去,一瞬間變得燙手無比,怎麼還搞攀交情這套啊,直接打不行嗎?她沒遇見過這個啊!
可不出去又實在不成,那麼多人看着呢,于是周葵想了想,站了起來,沉默不言。
榮靈均見到對方站出來,面色一松,認出周葵的衣服更是輕松笑了:“原來竟是蜀山的道友,聽聞周道友是劍仙弟子,劍仙與家師也頗有淵源。”
周葵的臉色更是僵硬。
榮靈均更加關切:“道友因何不語,可是有什麼顧慮?”
周葵深吸一口氣:“李恒仲。”
李恒仲悠悠然展開他的腰扇,站了起來:“榮道友,我蜀山與濟世門确為友宗,然此地為秘境之中,此刻為酣戰之時,恐怕不是你我談交情的時候吧。秘境靈珠有限,本就是你少一點,我才會多一點,争奪向來稀松平常,我派所為并無不妥。何況,若是道友當真實力不濟,懷揣靈珠便如小兒抱金入市,我們反而是在保護道友們啊。”
李恒仲口若懸河,不僅是濟世門啞口無言,周葵幾人都聽得一愣一愣的。
就是這人說一會兒,會幾不可察瞥一眼扇子,周葵他們好奇看過去,才看見扇子後面貼着一張……紙?
上面還密密麻麻寫着蠅頭小字,寫着論點一破情,論點二規則本身允許競争,論點三正義,總結陳述可以動手。
所以你們家人手一把扇子,是用來幹這個的嗎?!!不愧是辯論世家。
榮靈均那邊倒是不生氣,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語氣忽然變得着急:“道理我都懂,但是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嗎?道友!我們兩家并不需争鬥至此啊。”
忽然一聲怒喝,榮靈均身後一肌肉虬結的男修走出來:“師姐,少跟他們廢話!直接打就行!”
榮靈均忽然靜默,下一刻,絕望捂住了臉。
榮靈均不看李恒仲,幾乎是最後垂死掙紮一樣最後望着周葵:“周道友,你真的要與我濟世門開戰嗎?”
周葵隻覺得下面狀況撲朔迷離,聽見這話又是頭皮一陣發麻,她緊緊閉着嘴,生怕自己張嘴就是一個好字,李恒仲又說了點混賬話,她趕緊胡亂跟着點頭。
榮靈均臉上的笑就緩緩地消退了,她抱着頭蹲在了地上。
同時,肖回哼一聲:“我看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譚辛夷!”
另一個高瘦男修走出來,一擡手就是浩蕩的雷靈氣:“道友,傷了你們,也不必擔憂,我這雷靈氣,保準把你治得活蹦亂跳。雷過一遭,破而後立,保準你其他什麼毛病都沒了,不要跟我客氣啊。”他聽起來竟然還挺期待。
譚辛夷雷靈氣一揮,竟然一把拍到了肖回身上,而肖回身周早已長出粗壯的枝幹,雷電劈上去,瞬間劈裂開焦黑的紋路。
肖回:“給我滾開!”
枝幹瞬間暴漲,裹挾着雷電朝周葵等人甩了過來。
榮靈均瘋狂搖晃另一個瘦弱男修:“啊啊啊啊啊我們醫修的形象完蛋了!不會有人來找我們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