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豫了一下,将編輯好的“我在朋友家”改成了一個簡單的“嗯”字。
而後大叔回了句“早些回”後,識趣的沒再發消息,我也得以閉上眼睛進入了夢鄉。
等我緩緩睜開眼睛,冬季午間和煦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射進來。我掀開被子起身,來到許昂卧室門前将耳朵貼了上去。
屋裡靜悄悄的,什麼聲音都沒有。
突然,門被打開了,許昂微笑着推開房門。我連忙向後退了幾步,為對方讓出空間。
“許昂,不好意思,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沒有,沒有,”許昂連忙擺手,“我其實早就醒了。”
“啊?那你既然醒了,為什麼不叫醒我啊?”
“叫醒你幹什麼?要你給我做飯嗎?”許昂說着走進廚房,随手将圍裙圍在腰間。
我跟着走了過去,一把扯下他腰間的圍裙,建議道:“怎麼今天不做飯了,我想吃漢堡,我點個外賣吧。”
許昂輕歎一聲,将圍裙圍回腰間,無奈的搖搖頭。
“還是我來做吧,吃多了外賣可不健康。”
“不行,今天就聽我的。”我說着又将圍裙扯下,随即快步回道沙發上一屁股坐下。為了阻止許昂做飯,圍裙自然被我坐在了屁股底下。
“小麥姐…”許昂看着我撇了撇嘴。
我對着他咧嘴一笑,心想大半夜突然到訪已經夠無理了,若是再讓他給我做飯,那我成什麼了?專門欺負小男孩的壞姐姐嗎?
“那好吧,我去洗臉刷牙了。”
我嘿嘿一笑,鑽回了被窩。
很快,漢堡外賣送到了。我和許昂面對面坐在餐桌前,吃起了這頓不算午餐可又勝似午餐的下午茶。
“小麥姐,方便跟我講講嗎?”
“講什麼?”我故作輕松的咬了一口炸雞道。
“昨天…不對,今天淩晨是怎麼回事啊?”
我拿起可樂喝了一口,随即将昨天到今天淩晨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當然事情還是要有所保留,畢竟這也關系到汪肖和我的好友姚雯婷的隐私。
可話到嘴邊,我卻不想說了。無論怎麼解釋,許昂一個年輕的孩子能懂什麼。不過我怎麼也得找一個合适的理由,才能把許昂的好奇心壓下來。
思忖間,我突然想起第一次來他家借宿時候找的理由,于是故弄玄虛道:“那什麼…你還記得我第一次來你家借宿時跟你講的故事嗎?”
許昂白淨的臉上現出一抹绯紅,他輕咳一聲說道:“什麼故事啊?”
“就是那個鬼…昨天好像又出現了…”
“啊?那個鬼…”
我沖許昂點了點頭,接着道:“對,就是那個住在我家浴室裡,偶爾會去陽台看我種的小花是女鬼!”
“诶呀!”
許昂驚慌中将手邊的杯裝可樂碰到了,暗紅色冒着氣泡的液體在餐桌上蔓延開來。情急之下,我趕忙拿起紙巾堵住了液體怪物前進的方向。
“不好意思…我把可樂碰灑了。”許昂小聲說道。
“是我該說不好意思才對…都怪我,我要不說…你就不會被吓到,更不會把可樂碰灑了。所以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我才對。”
“那個,小麥姐…你要不要換一個住處?”
“換住處?我怎麼換啊?這房子可是我真金白銀買的。”
“那你租出去呢?然後你拿着房租再租一個房子。”
“不合适吧?把明知道鬧鬼的房子租給别人…”
“那要不這樣吧…”許昂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背脊,“要不你來我家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