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新,晚上汪老師想請你和寒老師吃飯。”
“吃什麼飯啊,要吃飯也沒必要去外面,就寒老師家聚一下得了。不過我得問問他在不在家,你等會兒啊。”
說罷,我起身湊到與大叔家一牆之隔的牆壁前,正要将耳朵貼上去。這時,電話那頭的姚雯婷說道:“不用麻煩寒老師了,汪老師已經定好酒店了,到時候你們一塊來就行了。”
“那可不行,上次汪老師都請我們吃燒麥了,而且當時也都說好了來寒老師家吃,出去幹嘛啊?花錢不說,還耽誤時間。”
“诶呀,小新,你這是怎麼了?是汪老師花錢,又不是我花錢,你那麼心疼幹什麼啊?”
“他的錢也是錢啊,又不是大風刮來的。”
“你說的在理,可是他已經定好飯店了,也不好取消不是?所以,你和寒老師就一起來吧,别推脫了。”
“寒老師他知道嗎?”
“他們剛通過電話…”
這時,門外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緊接着傳來大叔的喊聲:“小麥,你在家嗎?”
“在呢!”我朝門口喊道,随即對電話另一頭的姚雯婷說道:“先不說了,寒老師過來找我了。”
“得嘞,你們聊吧,我挂了。晚上等你哦!”
“雯婷,這事要不要再商量商量?”
同一時間,門外又傳來大叔的喊聲:“小麥,我有點事跟你說。”
姚雯婷怕是也聽到了寒老師的呼喊,她留下一句晚上見就匆匆挂掉了電話。
“雯婷,等等!”
還沒等我把話說完,電話聽筒早已鴉雀無聲。
“小麥,你在家嗎?”大叔站在門口喊道。
“在呢。”說話間,我下意識伸手去開防盜門,可下一秒就停止了動作。自己這會兒沒刷牙沒洗臉不說,頭發也亂糟糟的。
“那什麼…你是不是才起啊?”大叔莫得問了這麼一句。
“嗯,昨天加班到挺晚。”
“行,那你收拾好了,過來我家吧,我先回去了。”
“好。”
待聽到輕輕的關門聲時,我意識到大叔已經回去了。我撲通一下栽倒在沙發上,心想大叔還真是貼心。他問我是不是才醒應該是為了确認我這會兒的狀态适不适合見人,當确認我沒法見人之後,就禮貌的退了回去。
我們之間并無其他特殊關系,哪怕一絲暧昧。隻是普通朋友關系,大叔都能做到寬嚴得體。我不禁豎起了大拇指,心中感慨此人的段位真是高啊。怪不得成功歸來的徐萱萱費盡心機都要報複他,可見當年兩人的分手給女方造成了多大傷害,同時也證明了大叔對徐萱萱的好可不是一星半點兒,想必定是發自肺腑的真情實意。
思忖間,我手腳麻利的收拾妥當。不過因為還沒決定晚上是否赴宴,同時考慮到現在時間尚早,也就随便挑了一件棉質的衛衣長裙換上了。
敲開大叔家的門,一股誘人的飯香撲鼻而來。朝廚房看去,一份三文魚班尼迪克蛋 brunch放在了餐桌上。
“小麥,快來!”大叔說着朝我招招手。
我笑着走了過去,坐在餐桌前順勢拿起了餐具。我拿起叉子将滑嫩的蛋黃捅破,金燦燦的蛋液頃刻流下覆蓋住煙熏三文魚和吐司。随即切下一小塊送進嘴裡,味蕾瞬間被虜獲住。被蛋液滿滿包裹住的三文魚和牛油果芝香濃郁,搭配韌性十足的吐司可謂是越嚼越香,唇齒之間回味悠長。再配以口感鮮嫩的鵝肝、鮮甜美味的龍虎蝦,還有清新爽口的沙拉,再品上一杯溫熱的伯爵紅茶,這完全就是舌尖上莫大的享受。
吃着吃着,我才意識到坐在自己正對面的大叔正翹着二郎腿,手裡端着一杯咖啡悠哉悠哉的輕戳着。除了一杯熱咖啡,他面前什麼都沒有。
于是我問道:“寒老師,你就做了我的份嗎?你沒給自己準備嗎?”
大叔擺擺手,笑着道:“我吃過了。我可不像你一睡就睡到大中午。”
我不好意思的縷了縷耳邊的發絲,笑着回答:“诶呀,那是因為我下班太晚了。”
“那我忙的時候也是一忙就忙到後半夜,不過我第二天也能正常起床,八九點怎麼也醒了。”
聽大叔這麼說,我不禁撇嘴道:“或許會不會是因為您上年紀了啊?上年紀了,覺都少。”
“哈哈,你說的對,或許我是上年紀了,”大叔笑的眯起了眼睛,他輕啜一口咖啡,接着道:“不說這個了,老肖剛給我打電話,說晚上請我們吃飯。”
“是啊,剛才您來找我之前,雯婷給我打了電話說了這事。”
大叔點點頭,指尖不時摩挲着咖啡杯。他輕聲說道:“小麥,你說老肖是不是遇上什麼麻煩事了?才這麼急着找我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