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介啊。小麥,劉哥我還有正事要問你呢。”
“啥事,快說。我真有事要忙,柳東催着我要方案呢。”
“那個…”劉文利吞吞吐吐道,“那個…嚴子承說的事…是真的吧?”
“劉哥你說的是哪件事啊?”
“就是他昨天在飯局上說…他跟你…”劉文利說着指了指我。
“就這事還叫正事嗎?”
“怎麼不算正事啊,真可關系到我妹妹的終身幸福啊。”
“是不是真的…你自己琢磨吧,我要走了,嘉嘉喊我開會呢,走了。”
在劉文利可憐巴巴的注視下,我推開會議室的磨砂玻璃門大步離開了。
回到工位,我拿起筆記本電腦匆忙趕到會議室,此時柳東和他的得力幹将何嘉嘉等一衆開發工程師已經坐定。随後我将電腦與會議室的投影儀鍊接起來,開始講解規劃好的産品方案。
開完會回到工位,我疲憊的靠在椅子上,此時窗外已是夜色正濃華燈初上。同事們幾乎都下班回家了,偌大的敞開式辦公區裡隻剩下我一個人。
餘光中,我恍惚感覺到身後有雙眼睛正盯着自己。不用說,這雙眼睛的主人就是我的同事兼好友許昂。
我假裝并未察覺,閉上眼睛繼續休息。
沒過多一會兒,耳邊響起許昂的聲音。
“小麥姐…”
我并未睜開眼睛,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聽到。
“小麥姐…”
我依舊沒有反應。
這孩子見光動嘴沒反應,竟然動起手來了。起初是袖口被人拽着,輕輕晃了晃。而後是一張大手貼了上來,緊緊的攥住我的手,再不反擊,就要十字相扣了。
“幹嘛啊!”我狠心用力甩開許昂的手。
“小麥姐,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過分?難道你就不過分嗎?”
“我什麼都沒幹啊?怎麼過分了?”
“那你頭也不回的走了,是什麼意思啊?”
“我…我是被你氣的!”許昂竟然沖我瞪起了眼睛。
“被我氣的?我幹什麼了,你至于這麼生氣嗎?”
“你和…那個住在你隔壁的大叔…”
“我都解釋過了,是偶然間碰上的。”
“行,就算你們是偶然間碰上了,也不至于鑽到人家懷裡去啊!”
“我也跟你解釋過了,那是因為我害怕。你看鬼片的時候,就一點都不害怕嗎?”
“我害怕…可是再害怕也應該懂得分寸啊。”
“拜托,人在害怕的時候什麼分寸不分寸的,還是保護自己受到最小影響更重要啊。”
“切…”
“我還沒說你呢?你是不是傻?看什麼片不好,你給我看鬼片。你就那麼單純嗎?單純到看不出對方的真實意圖嗎?”
“我怎麼知道是看什麼片啊?你也看見了,我當時可是被她強行拽到影廳裡的。而且一開始我以為看的是一部懸疑犯罪片,誰知道看着看着變成驚悚片了啊!”
“行,行,行,不怪你。要怪就怪我太信任你了,覺得你已經長大成人可以保護好自己了。沒什麼事,你先回吧,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說着坐直身子,打開筆記本電腦裡的産品規劃文檔。
“小麥姐,你也下班吧。咱們一起回家。”
我擺擺手:“你先回吧,我得把柳東他們提的意見記錄一下,等明天再弄就記不住了。”
“小麥姐…”
“真的,許昂,你先回吧,我得工作了。”
“可是…”
“回去吧。”
許昂見實在說不動我,隻得悻悻然的離開了。看着他委屈巴巴的小模樣,我也不知道該跟他馬上和好,還是繼續這麼僵持下去。不過我知道現在可不是跟這小子胡攪蠻纏的時候,因為還有更重要的工作等待着我去完成。
我拿起手邊早已涼透的紙杯,輕啜一口苦澀的咖啡,随即進入工作模式。
此時此刻,一個穿着嫩綠色毛衣、黑灰色牛仔褲,腳踩黑色運動鞋,頭戴米黃色燈芯絨棒球帽的打工人正努力的敲打鍵盤。敲打鍵盤發出的噼啪聲在這偌大的無人的敞開式辦公區顯得格外響亮,像是為打工人加班的夜晚伴奏一般。而這個勤奮努力不知疲倦的人就是我麥小新,當然更可以是每一個讀着這篇更新的你。我們都在以自己的力量努力撐住那一片隻屬于自己的天空,無論力量大小。
寫着寫着,一封新郵件提醒從電腦屏幕的右下角彈了出來。輕觸鼠标,一封新郵件出現在收件箱裡。頭暈目眩的我已看不清郵件的标題,不過發件人的名字那一欄卻格外引人注目,因為發來郵件的任正是大排拉面的主人公蓮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