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一會兒見。”
挂斷電話,我真想給劉文利兩巴掌。
“大劉,你什麼意思啊?”
“什麼我什麼意思啊?我沒什麼意思啊。”
“你剛才是什麼意思?”
“我剛才?”劉文利眯起綠豆小眼睛琢磨了一會兒,随即說道:“你是說我假裝是你和嚴子承通話的事嗎?”
“還有呢?”
“還有什麼?”
“大劉,你這睜眼說瞎話的功力是真高啊。”
“我什麼時候睜眼說瞎話了?”
“那你剛才假裝喝醉酒是什麼意思啊?”
劉文利輕柔太陽穴,扭頭看向我道:“你說這個啊…也不算是騙人吧,我是真有點暈…”
“你剛才哪是有點暈,是很暈好吧?”
“有嗎?”
我冷哼一聲,将穿好的外套脫了下來。
“麥麥,你這什麼意思啊?脫衣服幹什麼?”
“脫衣服睡覺啊…”我将外套随手丢在地闆上,扭頭向裡屋走去。
劉文利伸手拽住我的胳膊勸道:“别介啊,麥麥…剛才劉哥我是逗你玩呢,你别當真啊。”
“當不當真的又怎麼樣?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我自己去哪行啊?你剛才都答應嚴子承請他吃飯了,這突然放人家鴿子,怕是不好吧?”
“我何時說過請他吃飯了?”
“就剛才啊,你說你要請人家吃飯,還囑咐對方天冷多穿點啊…”
我冷眼看向劉文利,雙手抱在胸前道:“剛才是我本人說的嗎?我怎麼記得是你捏着鼻子跟人說的啊。”
“啊?我…”劉文利見我如此直接,琢磨了一會兒接着反駁道:“那一開始那通電話可是你自己打的,我可沒逼你。”劉文利明顯是已經琢磨出事情的來龍去脈,隻見他掐腰挺胸理直氣壯的很,“再說了,我可記得一開始可是小麥你說要帶上嚴子承的,這個跟我可沒關系吧?”
“嘿!”我一時敗下陣來,實在是佩服劉文利如此缜密的腦回路。
“嘿嘿!小麥,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伎倆嗎?就你給我喝的那個什麼東西,剛粘到舌尖我就嘗出來是酒了。你啊,你啊,還是個孩子,怎麼就是長不大啊,哈哈!”
“我…”我氣急之下一時語塞。
“咱們也算是打了個平手,畢竟你也騙了我給我酒喝了不是?”
“可是…”
“走吧,走吧,再不走,子承同學該等急了。”
劉文利說着撿起我扔在地上的外套,半推半就之下,我糊裡糊塗的跟着他出了門,防盜門甚至都是劉文利親自用鑰匙反鎖上的。
“小麥,鑰匙收好。”劉文利說着拉開我的皮包,将門鑰匙塞了進去,并貼心的幫忙把搭扣按上了。
待坐上了出租車,我這才意識到若不是劉文利今天貿然前來,我怎麼可能騙他喝酒,更不可能提議甚至親自給嚴子承打電話約他出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個坐在我旁邊的死胖子劉文利!
夜幕降臨,天空中沒有星光點點,取而代之的是一層層薄霧。路燈如同一串串明珠,川流不息的車燈彙聚成一條流動的光帶,與周圍的燈光交相輝映。車窗外霓虹燈閃爍,赤橙黃綠青藍紫如夢如幻,照亮行人的歸途。
而我這個倒黴催的,竟在周末最後的惬意夜晚跟着嘴皮子溜到飛起的劉文利踏上了無法輕易回頭的不歸路。
惆怅間,車子緩緩在一家五星級酒店門口停下。劉文利親切的繞了過來,幫我打開了車門,用極其文鄒鄒的語氣說:“麥小姐,請。”
我朝劉文利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随即下了車。我低頭看了看身上穿着的休閑衛衣、臃腫的搖粒絨外套和腳下的胖嘟嘟的大頭老爹鞋,不由得搖了搖頭,心想出門前是不是應該換身更正式的衣服。不過一切都無所謂了,今天可不是來休閑娛樂消遣時間的。
剛一走進酒店大堂,一個同樣休閑打扮的男孩從休息區的沙發上站了起來。他親切的朝我揮了揮手,随即大步走了過來。
可剛走到我面前,就疑惑的看向我小聲問道:“小麥,今天的飯局不是隻有咱倆嗎?你旁邊這個胖子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