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誇獎。”
“小麥,你搞清楚好不好?我沒在誇你。”
“說我看起來像大學生怎麼不算誇我啊,這不就是誇我年輕有朝氣嗎?就像是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
“诶呀,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穿個衛衣牛仔褲的也太沒有女性魅力了。”
“女性魅力是什麼?我一個大老粗不明白。”
劉文利被我氣的頭腦發熱,趕忙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裡面的酒。接着他又說了一大堆勸我換衣服的話,可我偏偏不聽掐着腰跟他死杠。
“你再說下去,我可撂挑子不幹了。”我威脅道。
“诶呀,别介啊。麥麥,我的好妹妹,你可别真撂挑子不幹了啊。剛才算我說錯話了,我這破嘴真是的。”劉文利裝模作樣的拍了拍自己的吃得油漬麻花的厚嘴唇。
我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劉文利陪着笑,可越看我越覺得不對。他皺着眉頭撇嘴道:“小麥,你怎麼也不化化妝啊?”
“化妝?化什麼妝啊?”
我嘟哝着摸了摸自己的臉,心想姐們我可是打了底了,眼妝什麼的就算了吧。畫起來麻煩不說,晚上回來還得卸。再說了,又不是見什麼重要的人,化那麼濃的妝做什麼啊。
“那你最起碼把眉毛畫一下吧,一眉毛高一眉毛低的,看着可太難受了。”
我撇頭看向試衣鏡裡的自己,眉毛确實是一高一低,看着還真有點難受。
“行,那我補下眉毛。”
“口紅也塗一下吧。”劉文利嘴裡嚼着花生豆,腦袋探進屋裡說道。
“不塗了,我最近過敏了,塗了口紅就變成香腸嘴了,你總不想跟東邪西毒裡的西毒一塊共進晚餐吧?”
劉文利沉吟了半晌,随後腦袋瓜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他嘟哝道:“不行,不行,那可不行。”
“那就對了,所以就這樣吧。”
“那好吧…走起…”劉文利說罷撅起屁股就要站起身來,可剛擡起屁股身體忽悠一下栽倒下去。“诶呀,不行,不行…小麥,你容我緩一緩…”
隻見劉文利緊閉雙眼,豎起蘭花指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而後努力睜了睜眼睛。
“诶呀,诶呀…不對,不對…我怎麼頭有點暈啊?”
我心想暈就對了,誰讓他一口氣喝了那麼多杯甜酒啊。
劉文利吞了口吐沫,用他那綠豆般的小眼睛開始環顧四周。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目光最後落在了我的身上。
“你瞅我幹什麼?”我反問道,說實話當下我确實有些心虛,畢竟令他頭暈的始作俑者是我。
“小麥…”
“咋了?”我故作鎮定。
“你給我喝的是什麼?”劉文利驚恐的指着玻璃杯。
“沒什麼啊…就是一般的…”
“不對,不對…我怎麼因為多喝幾杯水就頭暈了?不對,不對…”劉文利說罷豎起兩根手指,不停的在眼前晃悠,“小麥,你看這是幾啊?”
我不假思索的回道:“二。”
“我怎麼看着像是一呢…”劉文利忽忽悠悠,咣當一聲栽倒在沙發上。
我當下吓出一身冷汗,心想這下可糟了。要知道那可是平日盛水的兩三百毫升的玻璃杯啊,别看這酒喝起來甜滋滋的,度數可不低,更何況也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杯了。
“大劉,你還好嗎?”我走到他身邊關切的問道。
劉文利沒吱聲,隻是靜靜的倒在沙發上。
“劉哥,你别吓我啊。你醒醒,醒醒。”我說着拽住他的衣領,使勁晃了晃,可這坨肥肉仍是一動不動。
“劉哥,醒醒啊!再不醒,晚上飯局可就要開天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