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汪肖同時看了過去,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正是方才我們提到的坐在裡屋包間裡的大叔。
“寒老師,您怎麼出來了?”我笑着趕忙迎上前去。
“我見你半天不回來,出來看看。”大叔說罷看向汪肖,又回頭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姚雯婷,“你…們怎麼也來了?”
汪肖怕是被大叔的突然出現吓得不輕,他尴尬的吞咽着口水,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我。
我第一時間接收到來自蓮子墨舅舅汪肖目光中暗藏的深意,笑着打哈哈:“那個…是我叫雯婷過來的…”
“你現在這個情況…方便見朋友?”大叔一臉疑惑。
“我什麼情況啊,我什麼情況…都可以叫朋友出來喝一杯吧?況且我們很久也沒見了,碰巧大家都有時間…”我驢唇不對馬嘴的解釋道。盡管這個理由聽起來很扯,可是仔細想想也能說得通。我因為許昂的事心煩意亂,想找朋友出來商量商量完全合情合理。
“不過,現在這個狀況也太巧了吧?汪肖,你怎麼也來了?我聽李拜添說你好一陣子沒過來了。”
“啊…是,我最近一段時間在搞創作…你也知道的,我手裡本來就有幾個本子,我想能不能變現什麼的,畢竟劇團那邊花錢的事也不少…大寒,你說是吧?”
大叔沒有馬上回話,而是眯縫着眼睛上下打量自己多年的好友。看着看着,他開口說道:“不對啊,你一個悶頭搞創作的人,怎麼隻是來趟墨蓮居還精心捯饬上了?你不會是把小姑娘約到這兒了吧?”
汪肖連忙擺手道:“怎麼可能?沒有的事,大寒你别瞎說!”他說着還不忘偷瞄姚雯婷。
姚雯婷怕是因為也沒什麼好瞞我的了,神情還算鎮定。她上前摟住我的胳膊,笑着道:“咱們就别站着說話了,這裡怪冷的。”
“對啊,大寒,别把小麥的朋友凍壞了,”汪肖說着做了個請的手勢,“二位美女裡邊請。”
我和姚雯婷心領神會的相視一笑,随即朝裡間的包廂走去。
剛一推開包廂門,汪肖抱怨上了。
“大寒,不是我說你,你怎麼自己一個人躲在這裡吃獨食啊?也不想着叫上兄弟。”
“我一個人吃獨食?沒有啊。”大叔反駁道
“你怎麼不是吃獨食啊,你都沒叫我。”汪肖繼續抱怨道。
“我承認今兒個是沒叫你,但是這也跟你近期玩消失有關系。再說了,我可是叫上小麥了,怎麼說也不能是我是吃獨食啊?老肖,你說是吧?”
汪肖見桌上擺着兩隻蘸料小碟,外加兩副筷子、兩隻茶杯,也不好繼續抱怨了。我想他抱怨這抱怨那的,無非就是想把自己近期玩消失這事趁勢給謅過去。若是大叔認真問起來,平日裡汪肖還能打哈哈糊弄過去,可要知道現在的他心裡虛啊。
人啊,就是這樣。盡管平時嘴再貧再能說,到了心虛的時候也不好使了。再加之他們倆是多年的好兄弟,對方什麼秉性再熟悉不過了。
“不過大寒…”
“又咋了?”大叔沒好氣問道。
“你這是買了多少啊,”汪肖指了指旁邊還沒打開的好幾盒燒賣,“就你和小麥兩個人,至于買這麼多嗎?”
汪肖說着不客氣的打開了其中幾盒,伸出手就要撿起一顆燒賣往嘴裡扔。
“老肖,你洗手了嗎?”
大叔伸手正要打向汪肖拿着燒賣的手,可被這老小子躲了過去,一顆胖嘟嘟圓滾滾香噴噴的燒賣進了汪肖的肚子。
“真香啊,看來我今天來對了。”
“别吃了,快去洗手。”
“得嘞。”汪肖笑嘻嘻的向門口走去。
“老肖,回來别忘了拿兩副餐具來。”
“得嘞。”
汪肖笑盈盈的走了出去。
“那我也去下洗手間。”姚雯婷輕聲說道,轉身走了出去。
我想他們這會兒肯定是湊到一起嘀咕該怎麼應對大叔了,我一個外人也不好說什麼,就沒跟上去。另外,我也沒什麼好主意,還是少摻合的好,還不如留在這裡穩住大叔來得有效果。
此刻,包間裡一片寂靜。為了打破尴尬,我随口問道:“寒老師,我也很納悶,為什麼就我們兩個人,您卻買了這麼多盒燒賣呢?是因為這家飯館太火爆,好不容易訂到一回就多買點囤着?”
大叔擡眼瞥了一眼,随即臉上現出一絲壞笑。
“因為我知道…老肖他今天一定會來。”
“可是這麼多燒賣,舅舅他一個人也吃不下吧?”我繼續追問。
“小麥你真是明知故問,你說你是不是又在這和稀泥呢?”
“我和什麼稀泥啊?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我心中一緊。
“你還沒和稀泥?你剛才是不是在幫老肖打哈哈?”
“我沒有啊…”我尴尬的的擺擺手。
大叔冷笑一聲道:“你幫老肖也沒有用…其實他倆好的事,我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