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你這是拿自己的矛怼自己的盾啊。你在長輩面前裝出自己名花有主,一副和那男孩毫無瓜葛的樣子,可是卻在人家小女孩面前扮成另一副模樣。你覺得你這自相矛盾的說法能瞞得過誰?幾乎就是窗戶紙了,風大點都能給刮破了,不捅直接就破了啊。”
“您說的有道理…”
“所以你說我能坐視不管,等着你出事嗎?”“謝謝您…可是我…已經答應幫忙了…”
“就你們這點小伎倆,在長輩面前就是雕蟲小技,不用細想就知道一切的僞裝都是謊言。你說你現在是在幫朋友嗎?你這明明是在幫倒忙啊!”
我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所以這事…我勸你還是别管了。”
“可是我既然已經答應幫忙了,現在卻突然退出不太好吧?”
“可你現在是越幫越忙啊。”
“可是…”
接下來我又狡辯了幾句,毫無例外都被大叔一一駁回了。他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就是許昂的事我應該徹底放下。他說人生不是兒戲,我又何嘗不懂得這個道理。
“小麥,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明知道事情已經敗露,卻還是堅持幫他呢?”
“我…”
“你們真的…隻是普通的朋友關系嗎?”大叔莫得問出這麼一個問題。
我趕忙擺手道:“瞧您說的…我們就是朋友,沒别的關系。”
“隻是普通朋友,就能讓你為他撒慌嗎?”
“這不算撒謊吧?就算是,我想也是善意的謊言…”
“你啊,你啊…”大叔無奈的搖了搖頭。
突然,腦海中浮現許昂方才在放映廳裡與我四目相對時的表情。那是混合着憤怒絕望悲戚的眼神,那是一種極其痛苦決絕的表現。
作為朋友,我怎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朋友身陷苦海而棄之不顧呢?更何況我當初不僅答應幫忙,甚至還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說一切都包在我身上。現在若是臨陣脫逃,我成什麼了?哪怕謊言已經敗露,最起碼我也可以幫着許昂出出主意啊。
于是我以去衛生間為由,拿着手機離開了包廂。我低頭擺弄手機,想看看許昂有沒有回複消息或是來電。可想而知的是,我并沒有收到來自許昂的任何消息。我不禁心生擔憂,這個孩子究竟跑去哪了呢?
思忖間,我已來到連廊的拐角處。
“诶呀!”因為我一直低頭擺弄手機,自己跟對面來人重重撞在了一起。
我趕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您沒事吧?”我擡頭看去,前方來人正是頂替了蓮子墨位置的李拜添。
“李…拜添…”我磕磕巴巴說道。
李拜添笑着揉了揉被我撞疼的了下巴颏兒,開口道:“你這腦門兒還真硬啊。”
“對不起…你沒事吧?”我擡頭看向他。
将近一米九的個頭兒顯得李拜添的身姿十分偉岸,可幹瘦的身子看起來卻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好似一陣大風刮過就被吹倒似的。果然他腳下突然一晃就要栽倒下去,千鈞一發之際我趕忙扶住了他的胳膊。
“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我關切的問道。
“哈哈!吓你的!”李拜添嘴角上揚露出一絲壞笑,“我怎麼可能被一個姑娘輕輕撞了一下,就暈倒啊?那我也太脆弱了。”
“沒事就好…”我安心的笑了笑。
“不過…你在這兒做什麼?”李拜添笑着問我。
“沒什麼,我…我想去一下洗手間。”我說着指了指位于拐角盡頭的衛生間。
“哦,這樣啊…”李拜添點了點頭,“那我先去忙了。”
“好…”
看着李拜添離去的背影,我再一次想起我的朋友蓮子墨。不知他在異國他鄉還好嗎?自從上次鼓起勇氣回信後,就再沒了他的消息。莫非他跟那個泰國姑娘正打得火熱,莫不是有了新歡就忘了我這個“舊愛”嗎?
思來想去,終究是沒有答案,我還是趕快解決三急中的一急比較重要,于是快步向衛生間走去。
衛生間的洗手池前,水嘩啦啦的流着。我看向鏡子中的自己,心中甚是煩悶。方才被大叔無緣無故教育了一頓不說,許昂這個罪魁禍首竟還沒了消息,這個忙幫的真是亂七八糟。
洗好了手,我大步走出衛生間。正走向拐角處的時候,一段一男一女之間的對話傳了過來。
“汪老師,您說我該怎麼跟小新解釋呢?”
“咳,沒事,有我呢。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我快步走向前去,轉過拐角處時,看到我的好友姚雯婷和大叔的好友汪肖正親昵的摟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