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新,我在倫敦等你。
期待你的回信,來自你親愛的子墨。
郵件看到最後,我長歎一口氣,确實該給蓮子墨回封信了。
蓮子墨說的沒錯,我對他心裡是有氣的。不過我生氣的緣由絕不是因為他利用我來氣他的前任和前任的現任,而是他竟然為了一個早已抛棄自己的女人,毅然決然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完全沒有考慮父母、舅舅、大叔和我的感受。好在汪肖把事情壓了下來,否則這事若是讓他姐知道了肯定得當場暈過去。
不過說實話,現在的我還沒有準備好和他展開直接的對話。我怕若是因為自己長期不回信,這孩子一時心急真給我打來一通越洋電話可就糟糕了。而且大概率撥通電話的時候,我不是在準備上班的路上就是已經在工位崗位上忙得不可開交了,我怎麼有心情跟他聊天呢?最後的結果就是蓮子墨和我都很生氣。隻不過他生氣是因為誤會了我,而我也因為這個誤會懊悔不已。
所以為了避免種種尴尬的情況發生,我隻得靜下心來思忖回信的内容。結果想着想着,自然又是進入了夢鄉。
之後的日子裡,每當我想提筆回信的時候,總是想不到要寫些什麼。如果隻是一句“我很好,你好嗎”之類的廢話,那撰寫這封信的意義就沒有了。
盡管心裡已經下定決心,可事情一拖再拖,又拖了一個禮拜。
一天下了班回到家,我正躺在床上思考着該給蓮子墨回些什麼的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來電者是我的朋友姚雯婷。
“喂,雯婷,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咳,小新,瞧你這話說的。我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嗎?”
“當然能了。”
“那什麼…也沒别的事,就是這幾天有沒有時間?我想請你吃個飯。”
“請我吃飯?為什麼啊?”我不明所以。
“怎麼?沒事就不能請你吃飯啦?”
不知怎的,我腦海突然想起之前的四人相對而坐共進晚餐的場面,便故意打趣道:“當然可以,隻是…就請我嗎?”
“小新,瞧你這話說的…好吧,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你。你能幫我問問你的鄰居方不方便嗎?”
“我的鄰居?”
“對。”
“倒是可以幫你問問…隻是如果請我的鄰居,是不是也得問問汪老師啊?”
“啊?”姚雯婷先是一聲驚訝,而後接着道:“行,那就麻煩小新你都幫忙問問了。地方我都選好了。”
“得嘞,今天時間太晚了,我明天就幫你問。”
“行,就這個事。那不說了,我先挂了。”
“好的,拜拜。”
第二天一早,我出門路過大叔門前的時候,就特别想敲開他家的防盜門,恨不得馬上詢問他什麼時候方便。可是考慮到他的工作性質,我就打起了退堂鼓。
差不多忙到十點十一點了,我編輯了一條信息發給了大叔。
“寒老師,我朋友姚雯婷想請您和汪老師吃飯,主要是想感謝下二位前一段時間的幫助。麻煩也幫我問問汪老師的時間。”
信息發出去之前,我還補了一句。
“千萬别推辭,我朋友一點心意,還請笑納。”
大叔很快回了消息。
“就别麻煩了,要不就家裡吃吧,我來準備。”
“那哪行啊?那就不算是我朋友請客了。”
“咳,真不用麻煩。”
“那可不行,人家都找好地方了,您就恭敬不如從命吧。”
大叔見再三推脫也是徒勞,隻得先應承下來。我心滿意足的放下手機,繼續埋頭工作。
這一忙直接忙到了天黑,我擡頭看向玻璃窗外的夜色,心中再次想起了遠在倫敦的蓮子墨。
這時,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拿起湊到眼前定睛一看,來電者果然就是那個我等待着我回信的蓮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