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負其責?好一個各負其責!那你說說你們在家的都做了什麼好事!要不是因為何嘉嘉,至于把我們推到前面去打仗嗎?”
劉文利氣得一把揪住了柳東的脖領,我吓得趕忙跑過去拽住大劉肥壯的胳膊。
“劉哥,快松開!”我大喊道。
“我偏不!”劉文利說着冷眼看向柳東,“柳東,我已經忍你很久了,今天非決一勝負不可!”
本以為柳東也會同樣揪住劉文利的領口,接下來兩人之間定會上演一場你死我活的打鬥戲碼。可是沒曾想看似處于劣勢的柳東非但沒動手,兩隻胳膊竟然無力的向下垂着。
我心想柳東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啊?他一個堂堂七尺大漢,怎麼可能輕易束手就擒?這要是傳到自己小弟耳朵裡,他難道一點都不覺得丢人嗎?
我很快轉念一想,或許柳東這會兒就想挨劉文利兩拳頭,然後順理成章直接坐在地上撒潑打诨撒。如此一來,他便有機會扭轉局面,從被斥責一方變為有理的一方。如果劉文利下手狠了,幸運的話他還能得到一筆補償金,正好補上何嘉嘉被克扣的項目績效獎金。
“你打啊!有種你就打啊!”柳東喝聲反駁。
“行,柳東,今天可是你說的,你讓我打你的!行,我大劉今天就成全你!”
劉文利說罷擡起拳頭,下一秒就要對着柳東的梨形大腦袋來上一拳。
想明白一切後,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拽住劉文利的手臂。為了制止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流血事件,我幾乎整個人挂在了劉文利的胳膊上。我想哪怕他這隻肥碩的胳膊能擡起百斤大米、千斤鐵錘,我一個體重超過一百斤還多的人肉秤砣,定能阻止這場計劃之外的争鬥。
當然這場争鬥并不能說是突如其來,也不能說是蓄謀已久,隻能說是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後的結果。但是我們都是文明人,不是野蠻人,文明人就不應該用拳頭說話,而是應該以理服人。
可這世上,又有多少事兒是能用道理說明白的呢?因為你遇到的大多數人都是不講理的,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規矩。
好在經過我的勸說,這場争鬥最終以柳東接受何嘉嘉扣除績效獎金的處理結果收尾。雖然劉文利并沒有說要連坐,也就是主管同樣得負連帶責任,可柳東卻主動提出要扣何嘉嘉的,也得扣他自己的。
劉文利也是一時氣急,順口答應了柳東的要求。
“行,我沒有異議。”劉文利冷聲說道。
柳東聽到劉文利并未提出異議,臉上掠過一絲詫異。不過他很快調整好表情,丢下一句“沒什麼事,我就先去忙了”之後,推開會議室的磨砂玻璃門出去了。
待柳東走遠,劉文利一屁股坐在轉椅上,椅子自然發出刺耳的吱嘎聲。好在他噸位夠穩,否則就這麼不管不顧的,要是換成幹瘦的何嘉嘉,準會從椅子上摔下來了。
劉文利坐穩後,長長歎了口氣。他擡頭看向我,開口道:“小麥,你剛才拉我幹什麼,我真應該給丫一拳,把他那張鴨梨大臉打瓢了。”
我噗嗤一笑,沒想到劉文利也看出來柳東的臉型跟大鴨梨似的。
“劉哥,你就别得瑟了。要是真對着他來一拳,這會兒你肯定要被逮起來了。”
“憑什麼逮我啊?要不是丫的滿嘴噴糞,我也不至于跟他動手。小麥你知道的,我已經忍他很久了。”
我起身走到劉文利身旁,拍了拍他厚實的肩膀。
“我當然懂你啦,不瞞你說,我也忍他很久了。”我頓了頓,接着道:“不過你現在跟他翻臉了,以後該怎麼相處啊?”
“該怎麼相處就怎麼相處,丫剛才不是說了嘛,各職其責。如果他不好好幹活,就讓他滾蛋!”
劉文利說的是吐沫橫飛,情緒激動時差點兒一時哽咽。不過他說着說着竟然朝我瞪起眼來,冷聲問我:“小麥,你剛才幹嘛攔着我啊?”
我不明所以,便問他:“不對啊,劉哥,這事不是剛讨論完翻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