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一股酸楚湧上心頭。我揉了揉鼻子,生怕被大叔發現自己的真實想法。
“小麥,你這是?”大叔突然問道。
“嗯?怎麼了?”我偷偷瞄了大叔一眼。
“小麥,你的襪子上怎麼有血?”
“啊?什麼血?”我驚慌中趕忙起身,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腳趾頭。我想,這血迹怕是屬于我的前任季傑。
“小麥,你受傷了嗎?”大叔一臉擔憂的問道。
“沒有,我沒受傷。可能是…可能是洗衣服的時候沒留神,被紅衣服染色了。”
“如果是衣服掉色染上的,也不應該就這麼一滴吧?”
“诶呀,沒什麼。你看,”我說着毫不猶豫的将襪子用力扒了下來,将腳伸到大叔面前,“您看,我沒受傷。”
大叔看的那叫一個仔細,就差把我的腳拿起來看了。
“是吧?我沒事。”
“那這血是在哪蹭上的啊?”
“誰知道啊…不說這個了,”我試圖将話題引開,“那個…今晚您和…你們怎麼突然過來了?舅舅說您…您出門了…”
“咳…這個啊,是萱萱…她叫我陪她去一個地方。”大叔輕啜一口紅酒,“沒想到竟然是…就看到你們了。”
“可是…她是怎麼知道子墨出事了呢?”
大叔輕笑一聲到:“這我就不知道了…現在也沒法知道了。”
“對不起…我不該問這個。”
“沒事,咱倆現在的立場差不多不是嗎?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如果是别人問我,算是在我的傷口上撒鹽。可你問就不一樣了。”
“為什麼?因為我也是受害者?”
“嗯,難道不是嗎?”
我輕笑一聲,沒有回答。
“Cheers。”我提議道。
玻璃杯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叮當聲,猶如美妙的樂章回蕩在這寂靜的深夜。所有的煩惱和憂愁都随着葡萄酒一同飲下,隻留下心中的片刻甯靜也好。
“和子墨在一起幸福嗎?”大叔率先打破沉默。
我沒有回答,因為實在不忍心欺騙他。欺騙這個正受着情傷的男人。
“我就知道,子墨這孩子還是玩心太大。你跟着他隻會吃虧。”
我尴尬着笑了笑,一仰脖将杯中的紅酒飲盡。也不知腦子是不是哪根弦搭錯了,竟然直接告訴大叔我和蓮子墨是假扮情侶,一切都隻是逢場作戲。
“小麥,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我緩緩擡起頭,凝視着大叔的雙眸,那眸子裡充滿了真摯。
“小麥,你回答啊?你和蓮子墨真的隻是逢場作戲?一切…一切都是假的?”大叔不斷追問着,語氣極其認真。
我現在就像是一隻被趕上架子的鴨子,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我默默點了點頭。或許真的是徐萱萱那句現在還來得及影響了當時的我。
“那…你們…不是…”
“不是什麼?”
“你們的行為舉止看起來和情侶完全沒有異樣啊…為了幫蓮子墨,小麥…你有必要做到這麼徹底嗎?”
“寒老師,您什麼意思啊?什麼叫做得這麼徹底?”
“就是你們不是…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嗎?”
我咬牙切齒道:“您若是這麼想,就說明您根本不理解我…還口口聲聲說我們是朋友…”我說罷撇了撇嘴。
大叔莫得一笑,接着道:“小麥,抱歉,是我誤會你了…要知道你倆是假的,我也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