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斷電話,我趕忙拜托司機師傅更改目的地,随即報出了蓮子墨家的地址。車子一路向前,融入早高峰擁擠的車流之中。
大概一個半小時之後,我輕輕敲開蓮子墨的家門,姗姗來遲。
“舅舅,抱歉,來的路上有些堵車…”我解釋道。
汪肖坐在客廳白色的皮質沙發上,緩緩擡起頭來。我本以為他會開口問我什麼,沒曾想他卻瞪大了眼睛,眼中流露出詫異之色。
“小麥,你這是從…從哪來的啊?”
我慌忙間捋了捋蓬亂的頭發,将被鮮血染紅的衣角掖進褲腰,尴尬的笑了笑,試圖掩蓋自己此刻的狼狽。
我說:“我剛從外地回來…”
“外地?”
“嗯,臨時出了個差…哈哈…”我尴尬笑了笑,指了指蓮子墨的卧室,“那什麼…舅舅,我去換件衣服,您等我一下。”
“好。”
我灰溜溜的快步走進卧室,從卧室裡間的衣帽間裡随手找出一件衛衣換上,然後來到衛生間拿着粉撲匆忙遮了遮黑眼圈。
一切收拾妥當後,我穿着蓮子墨寬大的衛衣來到廚房,打開冰箱從裡面拿出兩瓶蘇打水,将其中一瓶遞到汪肖手裡。
“謝謝。”
汪肖接過蘇打水迅速擰開瓶蓋,一仰脖咕嘟嘟喝下大半瓶。怕是喝得太急,一小滴蘇打水順着嘴角溢出。慌忙之中他用襯衫袖口擦了擦嘴角,擰好瓶蓋将少半瓶蘇打水咣當一聲重重摔到玻璃茶幾上。
汪肖開口問道:“小麥,你真不知道子墨跑去哪裡了嗎?他平日裡也未透露過半分嗎?”
我沒有回答,而是反問起大叔的蹤迹。
“寒老師什麼時候回來?他還跟徐萱萱兩個人在一起嗎?”
汪肖聽我這麼一問,忽的皺起眉來。他有些氣憤的說道:“我問你子墨去哪了?你跟我提大寒是什麼意思?”
見汪肖誤會了我的意思,我趕忙擺手道:“不是,不是,您别誤會。我隻是以為寒老師會跟您一起過來,可到這兒卻沒看到寒老師,我才想問問…”
汪肖聽罷,無奈的搖搖頭。他開口道:“别管大寒了,他們出去玩還沒回來…”
“哦,哦…”我點了點頭,心想如果汪肖的消息沒錯,蓮子墨的突然消失看來應該跟徐萱萱沒關系。
“這孩子也不知道跑去哪兒了,前不久他去三亞玩那次,雖然走之前也沒知會我,可總算是還能聯系得上。可是這次完全不同,打電話不接不說,短信也不回!”
“舅舅,您先冷靜一下,我想子墨可能又是跑去哪玩了,你别着急。”我試圖勸慰道。
“你說我能不急嗎?小麥,戲劇節回來你有沒有發覺到他哪裡不正常啊?”
“沒有啊…有嗎?”我歪着腦袋思索着。
“你沒覺得他戲劇節期間總是走神兒嗎?”
“走神兒?有嗎?”
“小麥,你啊,你啊,你還是人家女朋友呢,怎麼一點都沒察覺到嗎?”
我尴尬的笑了笑,心想自己怎麼沒察覺到啊。一開始我就料想到了,蓮子墨如果在戲劇節上碰到徐萱萱,肯定會刺激到他。可是腿長在人家身上,我總不能對他五花大綁吧。
“我沒太注意到…可能戲劇節期間光忙工作了…”我尴尬的撓了撓後腦勺。
“咳,也對,你還有工作得處理。罷了,罷了…”汪肖輕歎一聲,“那戲劇節回來之後,子墨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