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新,小新…”
蓮子墨這小子不知何時來到我身後,見我半天沒反應,伸手拽了拽我的衣襟。
“怎麼了?”我回過頭來,一臉怒氣的盯着蓮子墨。
“小新,你這麼看我幹什麼啊?我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吧?”
我長歎一口氣,甩開蓮子墨揪住衣襟的小手,轉身朝後台化妝間走去。蓮子墨不明所以,快步跟上了我。
待我們回到化妝間,蓮子墨湊到我耳邊低聲道:“小新,你怎麼了?我沒惹到你了吧?”
我冷哼一聲擡眼瞥了他一眼,繼續忙着整理下一幕戲大叔需要更換的戲服。
蓮子墨見我默不作聲,以為自己是不是做錯事了。隻見他眉頭微蹙,雙眼不停的打轉,兩隻小手揉來搓去,時不時的抓抓耳朵撓撓腮幫子。他白皙的小臉上充現出焦急和不安,兩隻腳丫不停地踱來踱去,時不時的湊到我跟前,看我不搭理他又躲到遠處。看着他驚慌失措的小表情,我忍不住揚起嘴角,心想這孩子無助的模樣還真有點可愛。
忙完了手裡的工作,我清了清嗓子,來到蓮子墨身旁。
“子墨,問你個事。”
蓮子墨見我終于搭理他了,緊皺的眉頭莫得舒展開來,笑着道:“小新,你可說話了,剛才沒把我愁死。”
“愁什麼愁?”
“當然愁了,你都不理我了。”
“咳…我沒有不理你,是因為剛才太忙了。”
“那現在忙完了?”
“嗯。那什麼…我問你個事。”
“小新,你說。”
“你知道今天他們演的劇目是什麼嗎?”
“演的劇目是什麼?我還真沒注意…不過有那麼重要嗎?”
我瞪了一眼蓮子墨,問道:“你看到演出宣傳單嗎?就是大概這麼大一張紙,上面寫着演出劇目的介紹。”我怕蓮子墨聽不明白,又用手比劃了幾下。
“小新,你說的是什麼啊?我不明白…”蓮子墨撓了撓後腦勺,一臉困惑的看向我。
我真有點後悔為什麼要問蓮子墨,問誰都不應該問他。盡管同樣是專科院校表演專業出身,可這孩子卻對表演提不起半點兒興趣。問他等于白問!
“小麥姐,你是不是在找這個啊。”化妝間裡一個在劇團裡工作的女孩說着将劇目宣傳單遞給我。
“嗯,就是這個,謝謝啦。”我說着接過女孩手裡的東西。
“不客氣。”
一張A4紙張大小的宣傳頁上,正面寫着劇目的名字和大叔、徐萱萱兩人在舞台上的劇照,背面寫滿了劇目的文字介紹、主演陣容和往期演出劇照。
雖然沒做過宣傳頁設計制作工作,但我也深知就這樣一張A4紙,從文案編寫、設計排版,再到宣傳頁紙張确認和最後進廠印刷,别看隻有單單一頁,整個流程跑下來也需要個把月,根本不可能臨時調換。
僅一張劇目宣傳頁都需要提前一定時間準備,更别說是新戲排演了。光敲定一個劇本也需要幾個月,甚至半年一年以上的時間,此外還需要确認演出陣容和戲劇排練。要知道戲劇最講究的就是現場性,比起NG多少次都能夠重來的電影電視劇,無論從表演功底還是台詞的流暢度上來看,戲劇都需要大量的時間進行排演,不可能三下兩下就出來演出。
就算大叔帶領的團隊成員跟他一樣優秀,甚至優秀到一兩個月就能完成新戲的籌備,可畢竟還需要準備服化道。哪怕新劇目的類型也是經典犯罪推理懸疑類型,老張和他的小徒弟還是扮演經常以一襲風衣示人的刑警師徒,可并不代表就不需要做其他額外準備。而且戲劇節在籌備過程中,不太可能接受邀請的劇團臨時改變演出劇目,畢竟票都賣出去了。
我思來想去,不禁懷疑前一陣子大叔憂愁新戲的事是真心的嗎?那晚酒醉後倒到我懷裡,還有那一行行撲簌簌落下的眼淚,一切的一切好似都與新戲籌備毫無關聯。或許他隻是憂愁于徐萱萱的謊言,和她即将棄他而去的殘酷現實,情緒才會如此波動。
不過我的猜測也僅是猜測,還不如直接跟劇團工作人員确認來得準确。于是我向剛才遞給我演出劇目宣傳單的女孩問道:“是演的這出戲啊,我之前還很期待想看到新的劇目呢。”
女孩輕歎一聲道:“哪有時間準備啊…劇本敲定、演員陣容确認、舞台設計、服化道的準備等等,沒個一年半載根本來不及。”
“也對。”我随聲附和。
“這個劇目也是從今年才開始演出的,也算是新劇目了。小麥姐,你之前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