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說什麼?”我瞪大了眼睛問他。
“我說許昂要調來咱們組了。”大劉怕我沒聽明白,對着我的耳朵大聲說道。
“你小點聲,我聽到了。”我抱怨着揉了揉耳朵。
“聽到了就好。”
“就這事?”
“嗯。”
“就這事的話,有必要把我叫到會議室來單獨說嗎?”我很是不解的問道。
大劉笑着向前探着腦袋小聲問我:“你和許昂關系是不是挺好的?”
我下意識向後縮了縮脖子,刻意與大劉的腦袋保持适當的安全距離。
我說:“還行吧,怎麼了?”
“那你一定知道許昂的個人情況吧。”
“知道是知道一點…”我嘀咕着,突然想到大劉不會又要給我挖坑吧,趕忙改口道:“我知道的你也知道啊…年紀二十來歲,性别男,崗位測試工程師,身高嘛…我估計一米八以上…其他的嘛…”
“其他的什麼?”大劉的脖子向前探得更遠了,幾乎要與我面對面了。
我趕忙将椅子往後挪了挪,故意打趣道:“你打聽這些幹什麼啊?莫非你對那小子有意思?”
“我對他可沒有非分之想,我都是成家的人了…而且我心裡隻有我媳婦一個人,可容不下其他人了。更何況他又是個男的,我對男的可沒興趣。”大劉一本正經的解釋起來。
我心想大劉跟這兒解釋什麼啊,我一點都不想聽。
“那你打聽他幹嘛?”我問。
“小麥,不能吧?難道你什麼都不知道嗎?”
“我知道什麼啊?”
“你和許昂關系不是挺好的嘛,他什麼都沒跟你說嗎?”
我心想大劉到底是知道了什麼啊,才特意把我單獨叫出來。
“說什麼啊?”我問他。
“他是空降兵的事,一點都沒跟你提起過嗎?”大劉疑惑的盯着我,豆大的眼睛瞪得滾圓。
“空降兵?真的假的啊?”
我驚訝的皺起眉頭,去年許昂剛入職那會兒的情景突然浮現在眼前。那是一個盛夏的早晨,一個留着一頭烏黑濃密幹淨利索短發的大眼睛男孩正坐在幹淨整潔的工位上。我當時還胡思亂想來着,心想這麼個陽光少年怎麼坐在這裡了呢,難道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嗎?
我還記得許昂察覺到我投去的目光時,擡起頭看向我時的模樣,嘴角上揚露出一絲淺淺的微笑。
在老王向我介紹許昂時,他介紹自己的名字時是這樣說的。許諾的許,鬥志昂揚的昂,他叫許昂。自我介紹完畢後,他主動伸手和我握手。我至今還依稀記得他手掌的溫度和皮膚的細嫩觸感,當時還怕自己幹慣了粗活的糙手給人家小嫩手硌着了。
不過我當時确實懷疑過這男孩會不會是哪位大佬安排進來的,可沒曾想正如我所料,許昂果然不是一般人。
“對啊,難道你什麼都沒聽說嗎?”大劉撇了撇嘴,明顯不相信我的回答。
“我真不知道,我對燈發誓。”我說着豎起三根手指,指了指天花闆上的白熾燈。
“真的假的?我看你們走的挺近啊…”大劉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不信。”
“你愛信不信。”我冷哼道。
“哎,劉哥我都是為了你好啊…”大劉無奈的搖搖頭,接着道:“總之你今後要跟他搞好關系,誰知道公司哪天又抽風。如果再裁員的話,你跟他關系處得還不錯的話,沒準兒這孩子能幫你說上話。”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心想就算許昂真的認識什麼大佬跟我也沒關系。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更何況我跟他也隻是普通朋友關系罷了,就算周末偶爾約着一起出去走走,也并不代表他就能為了我赴湯蹈火。要知道,他并不虧欠我什麼,也沒有所謂的應該與不應該。
“還有别的事嗎?”梳理好思緒後,我托着下巴問道。
“沒有了,就這個事。”大劉見我态度冷淡,不由得愣了一下。
“那沒别的事,我回去工作了。”
“好…”
我起身轉身離開會議室,快步回到辦公室。柳東見我回來了,扭頭偷偷瞄了我一眼。既然他并非光明正大,我自然也沒有理會,心想不會是大劉找我說許昂是空降兵這事之前,事先跟柳東打過招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