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裡煩得要死,但怕耽誤大劉的手術,我可以說是馬不停蹄一路小跑過來的。所以等我到了醫院,身上已經出了不少汗,再加上我這幾天一直在醫院也沒怎麼休息好,臉色也是極其難看。
“小新,你不會也生病了吧?看你這臉色也不怎麼好啊,不會是生病了吧?”季傑說着伸手想摸摸我的額頭。
“我沒生病。”我擋掉季傑的手,拉着箱子在走廊一處塑料椅子上坐了下來。
“那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啊?你這幾天到底去幹嘛了啊?為什麼突然去杭州了啊?”季傑說着在我身邊坐下。
“個人隐私,無可奉告。”
“好吧,好吧。你不想說就算了,我尊重你。”
我心想你尊重我什麼啊?要是真的尊重我,就不應該威脅我說要去公司找我了。
“大劉呢?不是說沒我做不了手術嗎?怎麼還沒等到我,自己就進去了啊!”
“是醫生讓的,沒辦法啊。醫生說了,再堅持不做手術的話,就要穿孔了。”
“穿孔就穿孔呗,關我屁事啊!”
“小新,你别生氣。你想想劉總畢竟是你的同事啊,你們一起出差出了這事,如果你真的一走了之了,這要是被其他同事知道了,他們得怎麼看你啊。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為我好就應該幫我擋下來,你難道不知道大劉是怎麼對我的嗎?”我氣得哭了出來。
“我…”
“如果需要見客戶,他完全可以事先跟我說啊,最起碼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那天他就是騙我去的…”
“劉總肯定是怕事先告訴你了,你再不同意,所以才沒說…”
“他是沒長嘴,還是長了一張破嘴啊,不會說話嗎?對别人都是客客氣氣,對我就是連哄帶騙…那天你也看到了,我被灌成什麼樣兒了。你知道我那天自己一個人有多難受嗎?”
我氣得眼淚直流,哽咽到說不出話來。
季傑見狀将我攬入懷中,輕聲安慰我說回頭他來收拾大劉。我也顧不上自己好幾天沒洗頭了,撲到他懷裡委屈的哭了。
還沒等我哭夠呢,手術室的門被人從裡面推開了,昏迷不醒的大劉被推了出來。
“哪位是劉文利的家屬?”醫生問道。
“小新,别哭了,醫生出來了。”季傑說着扶着我起身來到醫生面前。
“你是劉文利的妻子嗎?”醫生見我哭的厲害,誤以為我是大劉的妻子。
“我不是!誰稀罕那個死胖子啊!”我氣得瞪了醫生一眼。
“醫生,抱歉,我們不是他的家屬,是他的同事。”
“既然隻是同事,有必要哭得這麼慘嗎?”醫生身後得護士小聲嘟哝着。
“我哭我自己,我又沒哭他!我哭他幹嘛啊我,我有病吧!”
“醫生,對不起,我朋友這幾天受了點刺激,您别介意啊。”季傑趕忙解釋道。
醫生長歎一聲,我冷哼了一聲。
随後醫生大緻講了下大劉的病情和術後注意事項,就轉身離開了。
“幹嘛呀,小新,不帶這麼意氣用事的。”
“我就意氣用事怎麼了?你管我!”
我心想誰讓你把我叫來的,我就搗亂怎麼着吧。
說話間,大劉被推到病房。在衆人的努力下,才把這個二百多斤的胖子挪到病床上。大劉躺在擔架床上一動不動,像極了待宰的肉豬。
這時,一個身材嬌小長相甜美的女人沖了進來。隻見她撲倒在大劉病床前,哭哭啼啼的喊道:“老公你要堅持住啊!”
經季傑解釋,我才知道這個身材嬌小的女人是大劉的妻子。
“給各位添麻煩了。”大劉妻子客氣的說道。
“别客氣,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是吧,小新。”季傑說着用胳膊肘怼了怼我。
“嗯,是。我們總不能見…”還沒等我把見死不救說全乎,就被季傑拉到一邊去了。
“既然你也趕過來了,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季傑說。
“嗯,快回去吧,辛苦了。”大劉妻子回道。
“不辛苦,不辛苦。那我們走了。”季傑笑着擺擺手,拉着我走出病房。
待走出病房,我們在走廊一角的塑料椅子上坐了下來。
“小新,你也太敢說了吧?什麼叫見死不救啊,劉總不就是得了闌尾炎嘛,還不至于死吧?你那麼說,她妻子準得擔心了。”
“擔心關我屁事啊!既然他媳婦都來了,要我來要幹什麼呢?手術前沒跟我打招呼也就算了,手術後也睡得跟死豬似的,都沒打個照面,我來究竟是為了什麼啊?”我沒好氣的說道。
“為了我,總可以吧?”季傑說着用極其溫柔的眼神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