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不會吧,小新,你不會是真的吃我的醋了吧?”
“我吃你的醋?你在做夢吧?”
“我怎麼在做夢呢?不是你聽到我跟俄羅斯美女濕吻後,就默不作聲了嗎?”
“我默不作聲就是因為醋壇子打翻了?那是因為我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你這些出格的行為。”
“這算出格嗎?不就是接個吻嗎?那你看老外見面不都是親來親去的嗎?怎麼到我這兒就算出格了呢?”
“你是老外嗎?”
“我不是老外就不能跟人家打招呼了嗎?”
“打招呼用嘴就行了。”
“對啊,我這個打招呼也是用嘴啊。不都得嘴對嘴才能親上嗎?”
“嘿,好你個蓮子墨,你在跟我玩文字遊戲是吧?”我說着伸手揪住了蓮子墨的耳朵。
“诶呀,疼!小新,快松開!”
蓮子墨疼得腦袋歪向我這邊,我看着他的苦瓜臉得意洋洋的笑了。
“那你還氣不氣我了?”我繼續追問道。
“我不氣了還不行嗎?我也不是故意的啊,那都是為了我們的計劃啊。”
“那是你的計劃,可不是我的計劃。”
“你就一點都不好奇寒哥對你的想法是怎樣的嗎?”
蓮子墨說罷我心中一驚,指尖瞬間沒了氣力。我把手收了回來,眼神瞟向窗外。
“咋了?被我說中了?”
“說中什麼啊,開你的車吧!”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車子一路暢通無阻,向前駛入大路。夜晚的公路就像一條蜿蜒的黑色絲帶,車輛在其中穿梭,猶如一顆顆流星劃破寂靜的夜空。我坐在副駕駛座上,眼神瞟向窗外享受着這份孤獨中的甯靜,仿佛整個世界都沉醉在這美妙的夜色之中。
時至深夜,璀璨如星的古老都市展現出它那獨有的迷人魅力。散發着深厚的曆史文化底蘊同時,現代化的高樓大廈鱗次栉比。古老的皇宮與現代的高樓大廈相映成趣,仿佛時間在這一刻相互交織。霓虹燈閃爍,與星空交相輝映,為這座城市添加了幾分神秘與浪漫。人們已經沉沉入睡,而另一波夜貓子正精神得厲害,他們聚在夜北京的某一處對酒言歡、把盞當歌。
車子沿着道路七拐八拐,在一條小馬路旁邊停下。我和蓮子墨一前一後下了車,朝不遠處的一家小店走去。小店門臉兒不大,招牌上寫着“橋頭拉面”四個字。蓮子墨走到店門口掀開門簾推門而入,我緊跟其後也走了進去。
“老闆,來兩碗大排拉面。”
“得嘞,年輕人自己找地方坐啊。”
“好勒。”
蓮子墨拉着我在窗口的一張兩人位置上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給我講起了這家店的由來。他說這家店是他和徐萱萱經常約會的地方,每天兩人收工後都會相約來這家橋頭拉面館嗦面。徐萱萱總會借着自己需要保持身材,将碗中的大排讓給蓮子墨。每當這個時候,蓮子墨都會用筷子将大排分成兩半,将其中大的一半夾回到徐萱萱的碗裡。用他的話說這沒有了大排的大排拉面就不對味了,徐萱萱聽罷總會莞爾一笑,仿佛一整天的疲憊都在此刻消散。
兩人就這樣邊吃拉面,邊聊起這一天發生的事。比如蓮子墨在酒吧遇到了什麼奇葩客人,亦或是徐萱萱在片場遇到了想占她便宜的可惡導演。每當這個時候,蓮子墨都會氣得握緊拳頭,誓要為女友報仇雪恨。可徐萱萱總會微笑着搖搖頭,告訴他不要擔心自己,她能處理好這些事。
聽到這兒,我不禁想到既然不希望男友擔心自己,又何必把這些難堪事說出來呢?難道是為了博取蓮子墨的憐愛嗎?沒想到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這麼會拿捏小鮮肉了,而現在連老臘肉也不放過了。
我趁着蓮子墨憶往昔的功夫,環顧四周打量起來。店裡的裝潢看上去很舊,原本雪白的牆面也在歲月的洗禮中變得油黃。斑駁的桌椅看起來應該也使用很久了,表面上早已留下時光的痕迹,可卻被店家擦的幹幹淨淨,用手摸起來完全沒有一點黏膩。
在北京,甚至全中國,應該有無數個招牌上寫着“橋頭拉面”的小面館。隻要店的位置開在橋頭,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取之。他們的共同點就在于店鋪不大,但人氣旺盛。每到飯點,每張桌子幾乎都坐滿了人。菜單上的菜品單一,除了拉面也隻有簡單幾個小菜和啤酒飲料。可人們就好這一口,早餐可以來一碗,午休時可以來一碗,晚上放了學下了班可以來一碗,夜宵也可以來一碗。
說話間,兩碗大排拉面被老闆端上桌來。熱氣騰騰的拉面上,炸得酥脆的大排漂浮在肉湯上,散發出濃郁香氣。面條夾起,韌性十足美味可口,令人回味無窮。
坐在對面的蓮子墨還在講他和她的故事,而我根本沒有在聽。我的視線越過他的肩膀,眼神瞥向小店窗外夜幕下的北京城。林立的高樓已是一片甯靜,偶有一處窗口燈火通明,看起來就像是一顆閃耀的寶石,鑲嵌在這城市的上空。
蓮子墨吃下一整碗大排面後,仍是滔滔不絕說個沒完。我則是托着下巴,歪着腦袋靠在椅子上,思緒早已飄到店外的春夜之中。
北京的夜晚,街頭巷尾燈火闌珊,那種淡淡的夜色讓人感到甯靜與放松,仿佛時間在這一刻終于慢下來了。
“怎麼,你吃不下了嗎?”蓮子墨将最後一勺面湯喝完,拿起紙巾擦了擦嘴。
“嗯,這麼一大碗,确實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