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您說您看電影的時候睡着了?”老張瞪大了眼睛,嘴角微微抽動,似乎像是找到了案件的突破口。
“是的,我睡着了。不過應該就眯了一小會兒。”
“請問一小會兒是多久?”
“大概十分鐘?”徐萱萱用疑問的語氣說道。
“您确定嗎?”
“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差不多十分鐘。”
“為什麼您這麼确定呢?”
“因為他家的時鐘。”
“時鐘?”
“對,他家的電子時鐘有整點報時的功能,我就是被整點報時的聲音吵醒的。”
“請問那個時候大概是幾點?”
“應該是淩晨十二點。”
“您這麼确定嗎?”
“應該沒錯,因為那個時候屋外響起了禮花鞭炮的聲音。一般不都是過了十二點,人們才會開始放禮花或是鞭炮嘛。所以我想時間應該沒錯。”
“可是市内并不允許燃放煙花爆竹啊。”刑警徒弟插嘴道。
“好的。我們了解了。請問還有其他值得注意的細節嗎?”老張瞪了徒弟一眼,随即将話茬接了過去。
“其他的也沒什麼了,就是吃飯聊天看電影。看完電影,我也困得不行了,就回家睡覺了。好像…沒什麼特别的。”
“好的,那今天就先這樣,真是打擾了。”
“沒關系。”
“如果以後再想起來些什麼,還煩請給我們打個電話。”刑警老張說着将一張名片遞給徐萱萱。
“好的,沒問題。”徐萱萱接過名片,壓低聲音問道:“請問那件案子…和寒…和住在我隔壁的那位有關系嗎?”
“現在還不能确定。我們也隻是例行公事,調查相關人士的不在場證明。”
接着,徐萱萱和兩位刑警簡單道别後,離開了咖啡廳。
此時,咖啡廳隻剩下刑警老張和他的年輕徒弟。
“師父,您說這寒名亦的不在場證明,咱們算是調查完了吧?”
“算是吧…”老張意味深長的說道。
“師父,怎麼能叫算是吧?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算是吧,您這說法也太模棱兩可了。”
“我也說不好。”
“不過我聽說案子沒準兒會按照意外案件處理。”
“嗯?為什麼?”
“一個喝得酩酊大醉的男人全身赤裸的躺在自家浴缸裡,因心髒突發麻痹死亡。家中并無外人闖進的迹象,客廳茶幾也有大量的空酒瓶,證實了其在進入浴室之前,确實飲用了大量酒精。喝完酒後人體血液中的酒精濃度相對較大,洗澡會促進人體血液循環,進而導緻血液的粘稠度增加,非常容易引起血壓下降和心髒缺血的情況。心髒受到熱刺激使得血管再次受壓擴張,突發猝死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可我還是覺得怪怪的。”
“師父,您覺得哪怪啊?”
“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
“是不是因為準點報時的電子鐘呢?比起那種挂在牆上的用時針和分針來指示時間的挂鐘,在電子鐘動手腳更不容易被察覺,畢竟時間是用數字來展示的。嫌疑人完全可以趁着身邊女性去打盹兒或是去衛生間的間隙,偷偷調整電子鐘上的時間。”
“你是說這位女士的感覺很可能是有誤?”老張疑惑不解。
“是的。她感覺自己隻是睡了十分鐘,但實際上沒準兒是睡了一個小時。”
“然後嫌疑人趁着她睡着的功夫,偷偷前往受害者家裡将其殺害,然後将現場布置成意外事故?”
“很有可能啊。就像這位女士剛剛陳述的那樣,前一天她可是加班到很晚才回家,可見其精神狀态并不佳,應該是處在非常疲憊的狀态。就算第二天休息了,可是前往嫌疑人家裡的時候可是在晚上,沒準兒在酒精的作用下精神恍惚了,整個人懈怠下來也很正常。再加上看了一部時長長達四個小時的電影,一整個晚上下來不迷糊都怪了。”
“有道理。其實我休假的時候,也不太會注意時間,大部分是通過日照情況來判斷。比如天亮了,應該就是早上了。陽光很曬,差不多可能快到中午了。太陽下山了天黑了,時間自然就到了晚上。”老張破天荒的與徒弟的想法達成了高度的一緻。
“嗯。如果又困了,自然就到了每天睡覺的生物鐘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