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是一陣沉默,我們就這樣平行的站着,不敢看向對方。
帶電梯到達一層,我們走出酒店來到大門外,空氣中彌漫着尴尬的氣息。本想趁着乘坐電梯的時候就叫輛車,這樣等出來了車也快到了。可剛剛因為慌了神,結果把叫車的事給忘了,我隻得僵直的站在酒店門口。
傑站在一旁,一直擺弄着手機,看樣子也在叫車吧。可今天的車不知為什麼怎麼都叫不來,都這麼晚了供可能還是小于需了。
這期間,我們時不時的看向對方。當視線碰觸到的那一刻,就會尴尬的笑一下,或者抱怨幾句出租車好難叫之類的。
“小新。”
“嗯?”
“要不…我們去外灘走一走啊?醒醒酒…”
“嗯?”
“這離外灘很近,走幾步路就到了。”
我看着他沒有說話,不知道他究竟想幹什麼。
“你看車這一時半會夜沒人接單,去那吹吹風總比一直在這傻站着強。”
我想傑說得不是沒有道理,你在人家酒店消費你就是客人,你若是擋在人家門口就挺礙眼的。而且就這麼一直傻站着看起來确實夠傻的,再加上我很久沒來上海了,去外灘走走也挺不錯的。
于是我看向傑點點頭,接受了他的提議。
霓虹的燈光灑在了江面上,倒映出一幅幅絢麗畫卷。昏黃的燈光勾勒出江岸建築物的外框,原本冰冷的水泥森林也變得富有生機。人潮攢動,一番繁華喧鬧的都市景象。
晚風拂過,我和傑靠在江邊的圍欄看風景。我們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注視着前方。我想了很多,不由自主的回憶起我們的青春。
那時候我們并不在同一所城市念書,而他總會抽時間來看我。他很寵我,事事都依着我。隻要我說西,他肯定不敢往東的。我們曾經也幻想着等畢業了,我們就可以來到同一座城市一起打拼。
不過最後我還是抛棄了他,那個時候他臨近畢業正忙着找工作。而我的分手短信無疑成為了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我依稀記得他在電話那端的嘶吼,甚至揚言不會讓我好過。可我知道他不會那麼做的,因為他太愛我了。他是個心軟的男人,他說這些隻是氣話。
我思忖間偷偷瞥着身邊的傑,發現他的眼睛依舊如當年清澈明亮。纖長上翹的眼睫毛随着眼睛眨眼的動作輕輕的抖動着,原本瘦弱的肩膀現在已變得挺拔寬厚。我不禁感慨歲月靜好,縱使年華逝去,他并沒有敗給現實。
突然,背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拿出來一看,是大叔通過即時聊天工具給我撥了一通語音電話。我踱步離開江邊,希望不要被傑聽到。
語音電話接通了。
“小麥,怎麼還不來啊?發生什麼事了嗎?”電話那頭大叔擔憂的問道。
“嗯?”我趕忙将手機拿到眼前看了看,這才想起來本來今天約好去大叔家吃飯的,于是連忙道歉。“抱歉,抱歉,我不能去了。”
“怎麼了嗎?還沒下班嗎?沒事,我等你,反正我也沒什麼事。”
“不是,我出差了。”
“啊?這麼突然?”
“嗯,臨時叫我來出差的。我忙昏了頭,就忘了跟您說了,抱歉了。”
“咳。”大叔笑了笑,接着說道,“一直聯系不上你,我就怕你出什麼事了。你沒事就好。”
“我挺好的,沒事。就是麻煩您了。”
“沒事,我自己也得吃飯。就是這飯吃的時間可能要長一些了,哈哈!”
“抱歉了,我買禮物回去。”
“買什麼禮物啊,你安全回來就成。那行,你忙吧,注意安全。”
“嗯。”
“誰啊?你老公打來的?”
我猛的回頭一看,傑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