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會與你一起曆練呢？一個鼠肚雞腸的小人，除了仗着白師兄脾氣好欺辱他外，你還能幹什麼？”

鶴引還在罵着，沒發現周圍忽然略顯安靜的氛圍。

直到燕歸看不下去來拉了拉他。

一轉頭，卻對上了一雙似含着冰冷怒火的眼，頓時脊梁一寒。

“哦？”

面容俊美的男人冷着一張臉，吐出的話音如同帶着千年寒冰。

“你說誰是小人？”

有些人看似鎮定自若。

實則剛剛已經在心裡拼命拿小石子丢人了。

罵誰呢？罵誰呢？？

009:【宿主！冷靜！！】

*

“安師弟，明日見。”

昨日與安之流約好後，顧執玉便足底生風般地走了。

不是他不想留。

而是他忽然想起來，他在宣文殿還留了一堆事務未處理。

若就這麼下了山，少不了被峰上的長老嘴兩句。

宣文殿燈火明至三更。

顧執玉一邊翻着竹簡一邊回憶下午在桃花苑的悠閑時光，悲催地想。

躺平一時爽，事後淚汪汪。

第二日他起來，去到桃花苑裡沒見着安之流，才想起來他應是去了功善閣。

就匆匆忙忙地去找安崽了。

卻沒成想碰見這一幕。

“離塵宗内，惡意中傷他人，侮辱師長。”顧執玉的聲音裡似淬了冰，“我已叫了戒律堂的執法弟子過來。”

“希望你聽從訓誡。”

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

離塵宗的戒律堂很嚴，且懲罰較重。同時犯兩條門規被抓着了，得受得夠嗆。

安排完鶴引後，顧執玉微微側身，拉着安之流走了。

“他會與我一起。”顧執玉柔聲說道，是說給鶴引和其他弟子聽的，但更重要的是說給此時在他身旁的少年。

*

日昳，臨近出發的時候。

顧執玉換上了一身靛青色的勁裝。黑色的護腕和腰封，領口和衣擺上有玄金色的暗紋。頭發用嵌着黑玉的發冠束起，與他平日的時候不太一樣了。

少了一絲懶散，多了一些風流。

他以前其實愛穿白衣。

白色的，可以把小貓崽藏進去。

之後呢，巧的是那“顧執玉”也愛穿白衣。

顧執玉莫名就想換了。反正現在小師弟也不會變成小貓崽和他貼貼了。

換一身衣服，把他們隔開，好讓小師弟忘了那個“顧執玉”。

沿着石階下去，周圍盡是飄渺的雲霧。山門處，站着顧執玉要尋的那個人。

“安師弟——”

顧執玉笑着喊道。

離塵宗以山門為界，他們出去之後便是禦劍而行。

去往無定州。

這地兒說近不近說遠不遠，與瓊州一樣地處人界邊緣，卻沒瓊州那麼繁華太平。

地勢多山多谷，田地很少。那裡沒有城，隻有四散的村落，和一個掌權的勢力，名為鶴白山莊。

雖地勢險峻，卻也四通八達。

不是與人界。

那裡與妖界的多個入口接壤，或許是在高山之上，也或許是在深淵密林之中。總之通道極多。

據說還存在詭域的入口。

而與無定州挨着的，也有仙界。

靈藥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