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建軍被警方當場逮捕,在确鑿的證據面前,他沒有任何狡辯,反而得意洋洋的和警方炫耀自己的殺人過程,仿佛一個享受掌控他人死亡的愉悅犯。尤其是他雙手掐住受害者的脖子、那種眼看着對方逐漸咽氣的快感,是一種來自靈魂的戰栗,也是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帶給他的感受。
他對死亡上瘾,如果不是被警察抓住,他仍會繼續尋找下一個獵物來滿足自己。
隻可惜的是,他沒能親手殺掉陸塵。
要是能親眼見證陸塵的死亡,吳建軍認為自己一定能從中獲得極大的快樂,隻要想想,都會讓他忍不住顫抖。
在警方對他進行連夜審訊時,董娟也被帶回了警局,在審問過程中,她承認自己曾幫助吳建軍處理作案工具。因為她的協助,讓警方錯失了很多關鍵證據,這才遲遲無法讓吳建軍歸案,不管她的理由如何,她的這種行為已經嚴重影響到了警方辦案,所以也被依法逮捕。
這起連環兇殺案是江城今年的第一大案,各方都非常重視,雖然吳建軍已經歸案,但還有很多後續工作要處理,辦案組依舊忙的團團轉,隻希望能盡快給出一個合理的交代。
而陸塵作為關鍵證人自然被帶到了警局問話,他的爸媽都不在這邊,隻能由夏國強陪同,好在警方是現場抓捕,證據确鑿,隻需要再讓他錄一份口供。
這一折騰就是好幾天,等到陸塵徹底回歸自由,距離元旦也隻剩一周多的時間。
為了保護他,在他協助調查的期間李桂梅來學校給他請假,隻說是身體不舒服需要在家休息幾天。班裡同學聽說後也沒多想,倒是鐘景明他們打算趁晚自習下課後去看看陸塵,夏遲隻好和他們說了實情。
大家在慶幸之餘,全都一陣後怕。
——那可是窮兇極惡的殺人犯,要真出了什麼意外,陸塵就直接交代在那個小胡同了。
但萬幸沒出現任何問題,陸塵依舊全須全尾健健康康。
回來上課的那天,班裡同學關心了一下陸塵的身體狀況,在得到肯定的答複後,也就放了心。
隻是,作為陸塵的後桌,鐘景明察覺到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他總覺得陸塵回來後,和夏遲之間的關系好像發生了一點微妙的變化,好像吵了架,又好像在鬧什麼别扭。
鐘景明覺得自己真是活久了什麼都能見到,他怎麼想也想不明白,這倆人以前恨不得天天黏在一塊兒,還能有什麼事能讓他倆之間出現問題。
杜司宇向來心大,孟歡歡又坐的遠,根本沒注意到這邊的異常。此時此刻,鐘景明無比想念喬頌,有個同桌多好啊,尤其是在需要八卦的時候,總好過他一個人在這兒糾結。
他糾結了大半天,總算熬到了下午的體活課。
夏遲想出去走走透透氣,就去找夏晚和孟歡歡,夏晚剛想建議去學校側面圍牆、透過欄杆和外面小攤買點吃的回來,結果就見鐘景明十分用力的對她擠眉弄眼,瘋狂用眼神暗示,顯然是有話要說。
夏晚心領神會,推說自己今天懶得動,等她倆離開教室後跨過一排排桌椅,直沖喬頌的座位。
“找我幹啥?”
班裡還有其他同學,鐘景明不好太大聲,他瞄一眼前面的陸塵,發現對方正戴着耳機趴桌子,好像是在補覺,于是鬼鬼祟祟的打開一本書豎在自己面前,盡可能的壓低聲音,“你老妹兒和他咋了?”
一提這事,夏晚這幾天也是憋的想死,見陸塵似乎沒聽見他倆在後面唠嗑,就也學着鐘景明的樣子躲在書後,龇牙咧嘴,“鬧别扭呢。”
那天,夏遲抱着陸塵哭了很久很久,回家的時候眼睛都腫的睜不開,夏晚問她怎麼了,但她卻什麼都不說,隻是去洗了臉,然後鑽進被窩蓋住了腦袋。
夏晚本以為睡一覺就沒事了,誰知從第二天開始,夏遲和陸塵就變成了這個狀态,見面也不說話不交流,隻當對方是空氣。
從小到大,夏晚就沒見過他倆像現在這樣,于是又去問陸塵,陸塵隻是笑了笑,說過幾天就好了。然而,這個過幾天也不知道究竟要多長時間,反正夏晚看到他倆突然陌生的樣子,心裡難受的想死。
“稀奇啊。”鐘景明小聲嘀咕,“到底是因為啥事能鬧這麼大别扭呢。”
夏晚:“我也想知道啊,但他倆好像嘴巴縫死了一樣,就不說,咋問都不說。”
他倆一直躲在書後嘀嘀咕咕,陸塵雖然戴着耳機但裡面沒放音樂,隐約能聽見後面兩個人的聲音,想聽但還聽不清,于是好奇心作祟,摘下了耳機。
鐘景明和夏晚根本沒注意到陸塵的動作,正讨論熱烈,突然就見書上面出現一張人臉,吓的差點喊出聲。
“你幹啥啊……”心髒在胸腔裡劇烈跳動,夏晚感覺自己好像丢了半條命,“吓死我了!”
陸塵:“好奇你倆嘀咕啥呢。”
鐘景明也吓得不輕,眉頭皺成一團,但他覺得既然陸塵主動問了,他正好可以利用一下對方的好奇心,“咱們這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告訴你我倆在說啥。”
陸塵思考片刻,最終還是沒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行,你問吧。”
鐘景明:“你和夏遲,你倆這是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