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前,曾亮死在了遊戲廳後面的小胡同,被人發現時雙手反綁,脖子上有很明顯的掐痕,警方初步調查後,幾乎可以确定,這就是那個在逃的連環殺手所為。
曾亮父母傷心之餘,覺得這事和學校脫不了幹系。
如果他們的兒子不被開除,就不會在那個時候去遊戲廳,不去遊戲廳就不會遇到兇手,也就不會死了。于是他們嘗試與校長交涉,要求學校給出十萬賠償款,在被拒絕後,就在校門口搭靈棚放哀樂,企圖将事件擴大,好讓學校妥協給錢。
今天在學校門口哭喪的是曾亮的小姑和小叔,有路過的行人想要八卦一下問問情況,小姑便一副傷心欲絕哭的上不來氣的模樣,小叔便開始将所有責任推給學校,比如學校隻看重好學生隻站在好學生那邊,可憐他侄子因為成績不好又得罪了好學生,就被學校退學處理,但卻對曾亮做過什麼隻字不提。
校長讓人打電話報警,然而警察來了之後,一家人倒地撒潑又叫嚷警察打人了,搞得人頭大,最後協調之下,也隻是同意停止播放哀樂,隻要他們不妨礙學生學習,誰也拿他們沒辦法。
課間,夏遲越過陸塵單手撐着窗台張望校門口情況,“他們怎麼還不走啊。”
陸塵:“打算訛錢呗。”
被哀樂折磨一上午的鐘景明此刻相當暴躁,“擱這兒裝什麼裝,孩子死了知道來奶了,之前找過多少次家長,死活不管,該!活特麼該!”
“咋還給你氣夠嗆。”喬頌笑,從書包裡抓出一把大棗放他桌上,“下節體活課,他們也不放哀樂了,你正好補個覺。”
鐘景明拿起一顆大棗放進嘴裡,“本來昨晚就沒睡好,草……不行,不能想了,越想越生氣。”
看着陸陸續續往外走的同學,夏遲戳戳陸塵肩膀,“你要出去溜溜嗎?”
陸塵搖頭,“不了,我也補個覺。”
看她似乎想去操場遛彎,陸塵又提醒道:“離校門那邊遠點,上午他們差點和體育老師起沖突,你别因為看熱鬧再攪進去。”
夏遲:“知道啦,睡你的覺吧。”
外面的風很涼,夏遲跟着夏晚她們逛了一圈後,覺得自己都要被風吹透了,于是一行人小跑着沖進了食堂。
“太冷了太冷了。”王璐瑤不停跺腳,“這才幾月份啊,今年咋冷的這麼快呢。”
孟歡歡:“眼看就要立冬了吧。”
夏晚:“我的媽呀,那不是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
夏遲歎氣,“我看大宇和歡歡最近成績都有提高,以前呢你還能拉大宇當戰友,這次期末我看你咋辦。”
夏晚:“要不要說的這麼現實啊。”
王璐瑤看向夏遲,“你媽還沒接受她那成績啊?”
夏遲:“其實接受了的,畢竟還有大宇在嘛,但現在……可能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吧。”
四個人來到靠窗的位置坐下,孟歡歡從兜裡拿出一包瓜子,夏晚又去買了四根烤腸,四人邊吃邊聊,從考試成績到學校裡又發生了什麼新鮮事,最後不可避免的提及了校門口的靈堂。
大半天過去,王璐瑤也被吵的頭疼,“他們啥時候滾蛋啊,煩都煩死了。”
夏晚:“咋可能滾蛋,你沒聽說他們還管學校要錢嗎。”
王璐瑤:“多大個臉啊。”
夏晚:“不好意思,人家臉就這麼大,不對,是壓根連臉都不要了。”
在她們看來,曾亮死了純屬活該,家長還好意思說是因為學校開除他才去遊戲廳的,都不知道哪有臉說出的這些話,但凡平時問問老師自己孩子在校情況、他們就會知道,遊戲廳才是曾亮的歸屬,除了考試前那幾天外,在遊戲廳看見曾亮比在蹲坑看見屎都簡單。
随即她們便開始讨論兇手,畢竟從發現兇手到現在已經大半年的時間了,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難抓,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一直盯着在校學生。
孟歡歡磕着瓜子聽她們三個讨論,突然間想起一件事,“我好像知道曾亮為什麼會死了。”
王璐瑤:“啊?”
孟歡歡:“徐婷婷出事後,有次他和我們說,說他看到過那個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