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笑,“那你舅媽咋不咬呢。”
這個冷笑話成功逗笑夏遲,她笑着錘了陸塵兩下,然後側身躺着給陸塵讓出地方。沙發不是很寬,兩個人并排躺着隻能鼻尖貼鼻尖,在淺淺的親吻過後,夏遲拱進他的懷裡,舒服的閉上眼睛。
這一覺睡到了下午三點,夏遲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八爪魚似的抱在陸塵身上,而後便是頭頂傳來的一聲輕輕的歎息。
夏遲:“怎麼了嘛……”
陸塵:“腦袋擡一下,胳膊壓麻了。”
夏遲:“哈哈哈哈哈……”
怕把夏遲弄醒,陸塵一直沒敢動,現在胳膊已經麻的沒有了知覺,後背的肌肉僵的厲害,坐起來後直喊自己可能要死了。
“哪兒那麼容易死啊。”夏遲簡單把頭發紮好,讓他趴在沙發上,用力給他按摩。
“媳婦兒……”陸塵小聲哼唧,“肩膀也疼。”
經過這段時間的适應,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夏遲對這個稱呼接受良好,也不再反駁什麼。反正早晚的事,他願意這麼叫就叫吧。
“等着。”夏遲先給他按腰,“我覺得你體育課還是打打球吧,就當是鍛煉身體了。”
本來她還想和陸塵一起圍着操場壓馬路,可就他們兩個,總讓别人看見也不好。
陸塵:“我身體挺好的,不用鍛煉。”
夏遲:“得了吧,你知道你腰上肌肉都硬了嗎,僵硬的硬,真的,我覺得再這麼下去,你的腰遲早要出問題。”
陸塵:“那就更不用擔心了,我的腰很好,十分特别以及非常的好。”
莫名的,夏遲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倔強,“我之前說你肩膀你也沒這麼大反應啊。”
陸塵:“那能一樣嗎,男人不能說腰不好。”
夏遲:“為啥?”
陸塵:“……别瞎問。”
夏遲:“你天天問來問去那麼多問題,輪到我就不讓問了,憑啥呀。”
陸塵:“你真想知道?”
夏遲:“對啊。”
于是陸塵朝她勾勾手指,夏遲傾身過去聽,等意識到他在說什麼後,她啊啊叫着朝他後背一通亂錘,“你太猥瑣了!”
陸塵好無辜啊,“是你自己要聽的,再說了,夏遲同學,我覺得你這個态度就不對,作為新時代的青年,我們要正确認識這些生理知識。”
夏遲:“可是從你嘴裡講出來和從老師嘴裡講出來,完全是兩個感覺。”
“其實吧,這是你的問題。”陸塵從沙發上爬起來,單手撐着湊到夏遲眼前,看她氣鼓鼓的模樣,笑道:“好啦,不鬧了,親一口再休息一會兒,然後學習。”
夏遲沒有拒絕,當然,又順手錘了他幾下,這才心滿意足。
陸塵仰面躺回去,懷裡抱着夏遲,盯着天花闆看了一會兒,輕聲道:“現在心情好點了嗎?”
夏遲:“……你咋看出來的。”
陸塵:“你心情好不好我還能不知道?大概……從前天開始吧,就感覺你心情不太好,我倒也沒猜出來因為什麼,畢竟最近也沒什麼煩人的事。”
夏遲抿着嘴巴沉默許久,最後輕輕歎了口氣,“大宇家要出事了。”
陸塵:“又是夢到的嗎?也沒看你提醒他啊。”
夏遲:“因為提醒了也沒用,不是大宇的問題,是大海叔,具體因為什麼我也不清楚,應該就這幾天了。”
她隻記得原本一切都好好的,突然有一天,趙玉紅把房子賣了,杜司宇退學,又過了很久大家才隐約聽到一點風聲,說是杜大海以前犯錯讓人查了出來,房子賣了是為了湊罰款讓他輕判幾年。
杜家全家都靠這個小賣部為生,沒有了它就沒有了收入來源。杜大海進去後,杜司宇隻能退學去南邊打工養家,某年在工地幹活時砸傷了胳膊,留下了終身殘疾。
而這些,已經是十幾年後夏遲回到江城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