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啥啊?!”鐘景明當即炸毛,“這活兒本來就是班長的。”
喬頌弱弱補充道:“因為班裡除了班長團支書就是學委,現在班長需要幫手,到你沖鋒陷陣的時候了。”
鐘景明:“那也該是你這個文委啊,話說這種跟表演節目沾邊的事跟學委有啥關系。”
喬頌再次糾正,“是前文委。”
鐘景明:“那不也是班級一份子,這麼沒有集體榮譽感呢。”
喬頌:“……”
他們發現實在說不過鐘景明,沒辦法,軟的不行隻能來硬的,于是三人合力将鐘景明從床上拉起來并推出宿舍門,然而還沒等陸塵反應過來,喬頌和杜司宇又合力把他也推了出去,快速關好門并且從裡面上了門闩。
陸塵和鐘景明一臉懵逼的站在門外,大眼瞪小眼。
“唉……這就叫害人終害己。”鐘景明随手整理了一下被弄亂的衣服,擡手拍拍陸塵的肩膀,“沒想到吧,你也是被抛棄的那一個,你說你這是何必呢,真是活該啊!”
陸塵努力擠出一個微笑,“沒關系,這不還有你嗎,至少我還拉上一個墊背的,值了。”
兩個人滿臉喪氣,并肩走向大宿舍,距離幾米遠就聞到了那股令人不舒服的味道。
“卧槽。”鐘景明捂着鼻子直翻白眼,“這啥味兒啊?不是天天洗澡嗎?!”
陸塵揉揉不舒服的鼻子,忍耐道:“人多還不通風就這樣,也許其中還有一兩個腳臭的。”
其實分宿舍那天他們就想到過這邊的環境,除了陸塵先行過來查看,誰都沒有來過這邊,陸塵也再沒來過,現在這種情況,隻能說命運總會把該有的經曆用另一種方式反饋給他們。
他們上刑似的走進那扇半開着的門,然而剛進去就察覺到了一絲異常。
午休時間大家要麼躺床上休息,要麼三兩成群的閑聊,可現在這麼大的宿舍内,大家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中,一個個臉色都不太好,就連偶有說話的都非常小心翼翼。
陸塵看了一眼門口的垃圾桶,發現裡面有幾個摔碎的暖壺。
“别看了。”鐘景明道,“剛才有人打架,打的還挺激烈。”
論打架這事他比陸塵熟,有沒有人打架、打到什麼程度,他一眼就能看出來。大宿舍人多過道窄,為了不影響大家行走,暖壺要麼在門口靠牆排排放,要麼就像臉盆似的放在床底下,現在門口這邊安然無恙,地上也沒有暖壺打碎後的水漬,顯然是第二種情況。
隻有七手八腳打成一團才有機會打碎這麼多放在床下的暖壺。
兩個人默默往裡走,找到本班同學所在位置後先了解了一下情況。
起因是鐘景明那篇檢讨,他就差把“曾亮舉報我吃糖”明着說出來了,再加上早餐時陸塵對大喇叭一通暗示,現在在大家心中,曾亮已經坐實了舉報者的位置。
午休期間,九班有個人在和同學說這事,說的時候不小心讓曾亮聽到了,曾亮不敢惹鐘景明,但那人就是個普通同學他惹得起,直接破罐子破摔承認就是自己舉報的,還像以前那樣拽着那個同學衣領威脅他就算舉報了又能怎麼樣,雙方就此發生摩擦。
要是放在以前,周圍同學可能拉開他們勸一勸就結束了,可這次不一樣,曾亮本來就風評很差,現在又明晃晃的要動手,九班其他人不樂意了,雙方開始互罵,其他班的同學聽到後也順勢加入,最後越吵越兇幹脆動手,隻不過這次因為是好幾個班級聯合,十八班人數不占優勢落了下風,根本沒讨到什麼便宜。
“你們是不知道啊,曾亮那群人簡直賤到沒邊!”
一班和十八班離得遠,平時接觸不多,他們也是通過這次的事才知道的,原來曾亮私下裡辱罵造謠别班同學都是常事,甚至還搶過同學的零花錢,隻是數額不大,有的同學覺得惹不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默默忍了,還有的女生被他們騷擾後找過老師,但曾亮他們并不承認這是騷擾,說隻是同學之間的正常接觸,老師沒有證據,也拿他們沒辦法。
而且他們還有自己的一套說辭。
對于成績差的同學,他們會說“為什麼我們隻針對你不針對别人一定是你的問題”,對于成績好的同學,他們會說“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好學生瞧不起我們這些差生”,無論哪種,他們都會把自己設定在一個道德制高點上,讓别人無法反駁,實在不行就威脅加恐吓。
高一一整年的時間,隻要曾亮在學校,肯定會找别班同學的麻煩,至于找誰的麻煩找什麼麻煩,全看他的心情。
今天這事其實是個導火索,曾亮在鐘景明那兒受了氣,還想用以前的老方法發洩情緒,但大家已經忍到了極限,每個班都有被他欺負過的人,就算不是自己,也是身邊的同學或朋友。于是在打退了十八班那群人後各班之間形成了默契,以後不論班級,隻要再看到曾亮犯賤大家一起上,就不信他還能繼續嚣張下去。
雖然這也不是個長久之計,但已經是現在能想到的最好的解決辦法。
正聊着,曾亮一群人從另一排架子床後走出,臉色陰沉奔着大門去了,也不知道這個時間要出去幹嘛。
陸塵扭頭看向鐘景明,“你這算不算是間接做了個好事,比如……打響了反抗校園暴力第一槍?”
鐘景明:“我那篇檢讨隻是說了幾句大實話,就像他那種傻逼,就算咱們不管,天天出去招貓逗狗的遲早讓人打死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