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導主任皺着眉頭,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雖然态度一般,但該檢讨的鐘景明也檢讨了,而且還主動提到了學習方面的事,教導主任突然覺得自己年紀大了,可能不太懂現在的學生,反正他看到剛才喊話的那個同學聽完鐘景明的話後,眼冒紅光,就是不曉得是被激勵到還是被氣的。
他從鐘景明手裡拿過話筒,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思來想去也隻能像平時那樣說些套話。倒是鐘景明心情愉快,雙手插兜回到所在方隊,要不是有教官看着同學們還得站軍姿,高低得鼓掌歡迎一下。
——裝逼裝的真好,清新脫俗的。
而且教導主任趁着這個機會還宣布了另一件事情,今天中午午休期間,各班班長和團支書到辦公室開會。這下陸塵心情好了,雖然大喇叭廣播吵的人心煩,但就是不自覺的散發着愉悅的氣息。
聽完教導主任的諄諄教誨,也正好到了早飯時間。
食堂裡人來人往人聲鼎沸,大家去窗口領了早飯各自找地方坐下,喬頌小口喝着粥,又咬了一口花卷,開心道:“你們說曾亮現在啥表情?”
杜司宇剝着煮雞蛋,笑道:“估計要氣死了呗,咱就是說,何必呢,惹誰不好惹你鐘哥,他是那消停吃虧的主嗎。”
喬頌:“但凡他有這覺悟,都不至于去教導主任那兒舉報咱們吃糖。”
鐘景明:“要不說他純傻逼呢。诶,陸塵跑哪兒去了?”
正說着,陸塵端着一盤小鹹菜回來。
白粥太難喝了,花卷煮雞蛋又沒什麼味道,鹹菜雖然也很難吃,但至少還能下飯。他把鹹菜盤放到中間,坐下攪了攪碗裡的粥。
杜司宇把剝好的雞蛋放到粥裡,又夾了口鹹菜,“拿鹹菜的人很多嗎?咋這半天?”
陸塵:“回來時候遇見個認識的,就一考場那個大喇叭。”
大喇叭是個綽号,那個同學學習成績不錯,一直穩在第一考場,就是嘴太碎,遇見什麼事都喜歡跟别人叨叨幾句。
鐘景明也認識他,“你倆聊啥了?”
陸塵:“他問我誰舉報你吃糖了,但沒證據的事我也不好說的太明顯,就和他說是某個和你有過節的人。”
幾乎整個年級的同學都知道一班和十八班在廁所打了一架,今天又是鐘景明和曾亮他們一起上台念檢讨,非常符合新仇舊恨互相舉報的劇本。
鐘景明笑,“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陸塵笑而不語。
喬頌和杜司宇聽的一頭霧水,鐘景明解釋道:“他之所以叫大喇叭,就是因為管不住那張嘴,陸塵都說的這麼明顯了,等到他往外傳的時候估計直接說是曾亮舉報的。”
本來同學之間就很煩那種偷着跟老師舉報的“内奸”,要真涉及到原則問題,舉報也就舉報了,還能算你為人正直,但舉報帶零食,零食還是糖,真的很招人膈應。
喬頌:“曾亮這算不算是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
杜司宇:“肯定算啊,本來他們班級風評就差,現在又搞這事,媽的……不行,提這事我還想笑,舉報吃糖哈哈哈哈哈哈……”
陸塵擡眼看向鐘景明,“你那張嘴真夠厲害的,本來大家還挺同情你因為吃糖被舉報,結果你來了段那麼嚣張的宣言徹底澆滅了大家的同情心,現在第一考場的同學們打算團結一緻,大喇叭臨走前還鼓勵我和夏遲,我倆誰能把你從第一的位置上踹下來,從此以後他的名字就會在第一考場永久傳頌。”
杜司宇:“這麼誇張嗎?”
陸塵點頭,“要真能做到,估計他們會高興的給我倆立個碑。”
喬頌:“單科不行嗎?一定是總榜?”
陸塵:“必須是總榜啊。”
鐘景明:“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語文英語咱仨還能打的有來有回,畢竟這玩意有一部分老師的主觀因素在,誰也不能保證作文次次拿第一。但是理科,别想了,不可能再給你們機會的。”
“唉……”聞言,杜司宇深深歎氣,“我啥時候也能這麼嚣張一把呢。”
陸塵:“先從每科都及格開始,要不再簡單點,先從自己寫作業開始吧。”
想想那一沓沓令人頭疼的作業卷子,杜司宇痛苦搖頭,“不行不行,這要求也太難了。”
喬頌:“及格而已。”
杜司宇:“你猜那條線為什麼叫及格線,就是因為它冷酷無情的将我們劃分成兩個群體,我要真那麼容易就及格,我爸媽都得懷疑我期末考試是不是抄的。”
對于他開學前瘋狂抄作業那一幕,鐘景明印象過于深刻,“那你以後打算咋辦?你現在的成績考大專都夠嗆,總不能念完高中就不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