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水房人滿為患,走廊裡到處都是腳步聲交談聲,薄薄的門闆根本隔擋不住外面的聲音,本來還打算懶床一會兒的陸塵被吵的腦仁疼,隻好下地叫杜司宇起床。
這是個相當困難的活兒,等他終于把杜司宇折騰起來時,鐘景明和喬頌都已經洗漱完畢回來了。
鐘景明面無表情的收拾東西,喬頌則在放好洗漱用品後,坐在床邊,痛苦的瘋狂搓臉。
“你咋了?”杜司宇睡眼惺忪,哈欠連連,“早起是挺痛苦的。”
沒等喬頌回答,鐘景明提醒道:“快去洗漱吧,再不去不趕趟了。”
起初陸塵還沒覺得這倆人有什麼問題,但當他用牙刷杯接水喝進嘴裡時,一股刺骨的寒意順着牙龈直沖天靈蓋,半個腦袋都凍麻了。
這個季節,外面還是燥熱的夏天,可山裡的氣溫要低很多,尤其是早上,水管裡的水也不知道從哪兒引來的,陸塵隻覺夏天嚼冰塊都沒有這口水來的刺激。
他忍着牙疼回到寝室,鐘景明和喬頌滿臉惡作劇成功的壞笑,尤其當杜司宇罵罵咧咧跑進來,倆人捂着肚子笑成一團。
“你倆好樣的。”陸塵揉揉自己的臉,将洗漱用品放好,龇牙咧嘴,“開心嗎?快樂嗎?”
“當然快樂啊哈哈哈哈哈……”鐘景明幸災樂禍,“那麼大一坑,總不能就我倆踩吧。”
陸塵還想說點什麼,但半麻痹的大腦不允許他過多使用語言系統,足足緩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感覺到自己的牙齒。
距離定好的集合時間還有二十分鐘,四個人偷偷吃了一點零食,邊吃邊聊天。聊着聊着喬頌突然想起一件事,衆目睽睽之下,他從洗漱包裡翻出一個小罐罐,擰開後香氣四溢。
杜司宇:“這啥玩意?雪花膏?”
“對啊。”喬頌從裡面挖出一小塊,放在掌心揉開,而後輕輕抹在臉上,“保濕補水,而且還防曬。”
杜司宇:“防曬是啥?”
喬頌:“太陽的紫外線會破壞皮膚,簡單來講,最明顯的就是你在夏天曬過之後,皮膚會曬黑。”
杜司宇:“這不正常嗎。”
喬頌:“但是塗了防曬就不會曬黑了。”
杜司宇:“大老爺們還在乎這個?不都小姑娘才怕曬黑嗎?”
喬頌:“我總不能頂着一張大黑臉上台吧,維持演出狀态也是必要的功課。”
杜司宇心說也是,“你這些都是跟誰學的啊?老師教的?”
喬頌:“老師确實讓我們保持狀态,但給我推薦這個的,是孟歡歡和王璐瑤。”
開學前幾天,喬頌去商場買紙筆,正好遇見出來逛街的女生們,雙方聊了幾句,女生們得知喬頌也需要日常護膚,極力給他推薦了這一款,并且在聽說老師讓喬頌适當留長一點頭發後,還幫他參考哪種頭繩好用還不勒頭皮。
正好閑着沒事,喬頌樂呵呵的陪着她們一起逛街,幫着拎包幫着買水,還繞路把她們安全送回了家。
陸塵看向杜司宇,“現在知道人家為什麼招小姑娘喜歡了吧。”
杜司宇歎氣,“唉,比不了啊,别說跟小姑娘逛街了,跟我媽逛街我都嫌累。”
鐘景明:“提前學習一下,将來總得跟對象或者媳婦兒逛街吧。”
杜司宇:“唉……”
隔着窗戶,喬頌瞄一眼越升越高的大太陽,覺得今天肯定是個大晴天,“你們要不也抹點,萬一這周都是晴天,曬完回去臉都沒法看了,又黑又爆皮。”
鐘景明覺得此話有理,他要曬成那樣媽媽看了肯定心疼,于是也從小罐裡扣了一點。
“真的,人家小喬上台表演抹點就算了,你倆跟着湊啥熱鬧啊。”杜司宇嫌棄道:“曬黑點更有男子氣概,看着也更爺們兒。”
他看向一直沒動的陸塵,尋求同盟,“你說是吧。”
“嗯,你說得對。”然而說完後,陸塵也扣了一塊,認認真真抹在臉上,“我也不需要那麼多的男子氣概,我隻需要臉上手感好一點。”
——萬一因為手感不好不親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