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到公交車站,十幾分鐘後等來了公交車。
沒到下班時間,這趟車上人不多,二人走到最後一排靠窗坐下,車子啟動後,陸塵偷偷用眼角餘光瞥一眼夏遲,故意做出一點疼痛的表情,然後去揉自己的右手。
夏遲關切道:“咋了?”
陸塵撇嘴,“手有點疼。”
夏遲拉過他的右手看了看,發現指節位置還帶着紅,應該是剛才揍蔣貴揍的,“沒事,我給你揉揉就好了。”
陸塵沉默微笑,心滿意足。
然而他的這點小心思早被夏遲看透了,他倆今天都沒穿校服,就算被其他人看到也隻會以為是下午沒課的大學生。
“還疼不疼啊。”坐過一站後,夏遲問他,“我看差不多了。”
陸塵堅持,“疼,你都不知道蔣貴皮有多厚,我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夏遲托起他的手背,貼臉蹭蹭,“這樣有好點嗎?”
“嗯,是好一點了。”但陸塵有點不滿足,“我覺得換另一個方法,可能好的更快。”
夏遲:“哪種啊?”
陸塵身體前傾趴在前面的椅背上,扭頭側臉看她,“你說呢。”
夏遲:“我不知道啊。”
陸塵指了指自己的臉,笑容逐漸擴大。
“你咋笑的這麼傻。”夏遲伸出食指,在他嘴邊兩個括号似的弧線上畫了畫,“這邊一撇,這邊一撇,合起來就是個圓,然後……”
就像幼兒園老師教過的那樣,她又以此為花心畫了五個花瓣,“铛铛铛~好漂亮的一朵小花花,老師說她最喜歡漂亮的小朋友啦。”
陸塵:“老師還說小朋友之間要友愛呢。”
夏遲:“都給你畫小花花了還不友愛啊。”
陸塵:“啧,每次我說起這個你就故意搗亂,你告訴我,你到底喜不喜歡啊,你要真不喜歡我以後就不提了,但你要是喜歡……”
傍晚的陽光給車廂裡鋪上一層暖色,發動機轟隆的聲音吵的人心煩意亂,轉眼間又到了一個車站,公交車停下、開門、關門、再次啟動,夏遲捏着他的手,趁沒有人回頭注意到這邊,飛快低頭親了他一下。
以前隻是臉頰,現在是唇邊。
她很慶幸夕陽遮掩住了自己逐漸變紅的臉,做了幾次深呼吸後,盡量讓自己看着像無事發生的樣子,誰知稍一擡眼,就見陸塵雖然還是剛才的姿勢,但已經笑成了一個傻子。
夏遲:“哎呀你笑什麼笑。”
陸塵:“我樂意,要你管?哈哈哈哈哈……”
夏遲:“你不許笑了。”
陸塵:“哈哈哈哈哈……”
夏遲的臉越來越燙,她拉上窗戶讓陸塵自己照鏡子看,“瞅瞅你那樣!”
嘴角恨不得咧到耳朵根,眼睛都快看不見了,還露着一排大白牙,要多傻有多傻。
……
早上出門前,夏國強熬了一鍋五花肉酸菜,夏晚找遍廚房發現能裝的盆都被占了,現在沒有爐竈可用,于是拿着晚餐食材跑去陸塵家做飯。
等陸塵和夏遲進門的時候,夏晚剛切好黃瓜片,打算做一盤黃瓜炒雞蛋,“你倆回來了,你……”
然後她就發現他倆之間突然産生了一種微妙的氣氛。
夏遲不知道為啥撅着嘴,陸塵倒還是平時那個樣子,但似乎遇到了什麼好事,嘴角總是忍不住往上飛。
兩個人放下書包各自洗手,而後返回廚房一起做飯,趁夏遲回家裡盛酸菜的功夫,夏晚站在案闆前,一邊打雞蛋一邊問道:“诶,說說,你倆今天咋了?”
“沒咋啊。”陸塵起鍋燒油,“就是開了個家長會一起回來了而已。”
夏晚:“呵呵,你擱那兒糊弄鬼啊,我又不瞎,你倆肯定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偷偷摸摸,狗狗搜搜,摟摟抱抱,卿卿我我。”
陸塵:“你四個字的詞兒會的挺多啊,作文咋還寫成那樣呢。”
夏晚心口中了一刀,仍舊堅強道:“你别岔開話題,說真的,你倆到底處沒處啊?”
陸塵:“她咋說的?”
夏晚:“她說沒有。”
陸塵:“她說得對。”
夏晚:“……行吧,都這樣了還說沒處,我也不是很懂你倆的小愛好小情趣,唉,本來剛才看你倆進門氛圍挺好的,我還覺得自己是不是個電燈泡,在考慮要不要自己回家吃飯,現在嘛……”
陸塵接過她手裡的碗,将雞蛋倒入鍋中,扒拉幾下後趕緊從兜裡拿出一張十元紙币塞給她,“下個月的星座雜志,豪華版,八塊錢的,我請你,剩下兩塊錢自己買點雪糕吃。”
夏晚心滿意足,等菜出鍋後,自己盛了一碗飯一份菜,樂呵呵往家走,正好撞上盛好酸菜往這邊來的夏遲。
夏遲:“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