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解決了自己的晚飯,鐘景明站起來做了兩次拉伸,雖然還是胃疼,但似乎比剛才好了一些。
家裡的錢都在主卧的抽屜裡放着,蔣貴每天出去鬼混根本不記得給他零花錢,每次都是他自己去拿。
鐘景明打開主卧室的燈,熟門熟路的去抽屜裡拿錢,誰知轉身時卻在床頭看到了一些原本不該存在的東西。
計生用的橡膠制品,地上還有幾個明顯用過的。
……
晚上十點,蔣貴回到家中。
客廳裡的燈亮着,鐘景明陰沉着臉坐在沙發上。
“你怎麼坐這兒?”蔣貴在門口換了拖鞋,雖然比早上清醒了不少,但也是一身酒氣,“我還以為你……”
話未說完,他就被鐘景明砸了一身還沒開封的計生用品。
“我特麼有沒有告訴過你,你要亂搞就去外面,别把人帶回家!”
看着地上花花綠綠的包裝,蔣貴笑了,彎腰将它們一個個撿起來,“你還小,不懂這些,男人嘛,都這樣,等你長大了就會理解我的。”
說到這兒,蔣貴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兒子已經十七了,明年就要成年,“到時候,爸給你挑兩個好的,保證你試過就會喜歡上那種感覺。”
鐘景明咬牙切齒,“蔣貴,你特麼的還是個人?!”
被兒子指名道姓的罵蔣貴也不生氣,他拿着那堆花花綠綠的東西坐在沙發上,“都說了,你還小,有好多事情你都不懂。你爸我現在這樣都賴你媽,瞅瞅你媽那個樣,掙錢就了不起啊,一個女的,嚣張成這樣,我是入贅的,但入贅就沒有尊嚴嗎,你甚至都不跟我的姓,嘁……”
鐘景明:“少放屁,有本事你别用我媽媽的錢!”
蔣貴:“我憑啥不用,那都是我應得的。”
他懶洋洋的癱在沙發上,似乎是想到白天的銷魂,他明顯有了反應,甚至還用手揉了兩下,“你有沒有用手解決過,應該有吧?是不是很舒服?但再怎麼舒服也比不上女人啊,那些女人,啧啧,那叫一個浪啊,保你舒服的一滴不剩,比你媽強多了,你媽……”
嘭——
鐘景明一拳将他打翻在地。
“你個□□崽子!”
蔣貴徹底怒了,但酒勁兒未消再加上被酒色掏空了身體,他現在根本不是鐘景明的對手,躺在地上掙紮無果又被揍了幾拳。
鐘景明拎着他的衣領,狠狠道:“我警告你,你再敢說我媽媽一句我就要你好看!蔣貴,你給我記住了,以後不許把人帶回來,還有,你就是死外邊我都懶得管你,但是,不管你願不願意,我媽媽回來的時候你至少給我裝的像個人!她每年就回來那麼幾天,你少惹她不痛快,離她遠點,别用你的髒手碰她!”
蔣貴嘴角帶着血,頂着一口氣罵道:“□□崽子你哪兒來的資格管我,不讓我碰你媽?我不碰她你又是從哪兒來的?二十年前我在床上幹她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嘭——
又是重重的一拳,蔣貴含血吐出一顆牙。
“行,你厲害,你牛逼!”蔣貴忍痛大叫,“你從小到大什麼都能做到第一名,你是你媽的驕傲,但那又有什麼用呢!天天不允許我做這做那,我就是做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你不是想保護她嗎,那你為什麼不敢在電話裡告訴她我在外面找女人?!為什麼不敢叫她回來和我離婚!哈哈,你隻是嘴上說的好聽而已,你根本不是想保護她,你隻是怕她對你失望罷了!”
“我現在都有點心疼她了,老公在外面有人,引以為傲的兒子明明什麼都知道,卻幫着隐瞞什麼都不說,真是太可憐了哈哈哈哈哈……”
一拳,兩拳,三拳……
打到最後,鐘景明的拳頭已經麻木,臉上也濺了血。他的額頭青筋暴起,手勁兒也越來越大,掐着蔣貴的衣領差點把他勒死,“你個畜生!!!”
鐘悅卿外出那年,鐘景明早已懂事,她說寶寶現在也是個小小男子漢,爸爸會照顧寶寶,寶寶也要照顧爸爸。他第一次見到蔣貴把女人帶回店裡,還懵懵懂懂,蔣貴騙他自己跟這個阿姨是朋友,要去後面倉庫談些事情,他信了,于是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直到某天,他終于明白了真相,蔣貴卻抱着求他不要把這些告訴媽媽。
“媽媽在外面賺錢很辛苦,你從小就是媽媽的驕傲,媽媽給你買了那麼多好東西,媽媽對你那麼好,你也要學會照顧媽媽,她知道這些會很難過,你想讓媽媽難過嗎?爸爸向你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一定會改的,等過年媽媽回來的時候,爸爸親自向她道歉。”
鐘景明又相信他一次,可後來,蔣貴根本沒有兌現自己的承諾,他一次又一次,變本加厲,甚至家都不回,沒黑沒白的在外面鬼混。
但這時的鐘景明已經無法開口了。
他沒有辦法向媽媽解釋為什麼明明自己知道一切,卻現在才把這些告訴她。
眼前被血糊成一片,蔣貴睜不開眼睛,但還繼續罵道:“對,我是畜生,可我是畜生你是什麼啊,你就是個被老畜生生下來的、沒良心的小畜生!鐘景明,無論你願不願意,你身體裡有一半流着的是我的血!你是老畜生的兒子!你在欺騙你媽,你是她的驕傲,你是我的幫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