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預祝自己的計劃能夠順利實施,夏遲買了一份五塊錢的無骨雞柳,美滋滋的邊吃邊走。
可突然之間,她又有了身後被人跟蹤的感覺。
現在天還沒有黑,周圍人來人往,夏遲不相信那個人敢在這裡動手,但如果有這個機會,或許能夠瞥見兇手的樣貌。
想到此,夏遲沉住氣,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向前走,待到她自認時機成熟,猛地回身一看,卻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陸塵,怎麼是你?”
陸塵單肩背着書包,一隻耳朵上塞着耳機,聞言笑笑,“是我很意外嗎?”
夏遲抓狂,“不是,你現在不該在教室準備上晚自習嗎,跑這兒來幹嘛?”
“當然是想看看某人又在搞什麼幺蛾子。”陸塵上前,拿起竹簽紮了幾條雞柳送進口中,“還挺好吃的,就是有點涼了。”
見狀,夏遲把整袋都塞到他手中,“雞柳都給你,你趕緊回去上晚自習。”
“行。”陸塵順勢轉身往回走,“等回去我就告訴梅姨,說你以月經不調為理由逃課。”
然後他就被夏遲一把拉住。
陸塵:“幹嘛,别拽我,我要回家。”
夏遲崩潰,“大哥,算我求你了,你别鬧了行不行。”
陸塵:“那你告訴我,你千方百計和喬頌打聽他妹妹的事,現在又逃晚自習企圖跑去她的學校,你到底在幹什麼。”
然而夏遲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拉着陸塵的校服袖子,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他倆又都穿着校服,周圍來來往往的行人都把他們當成了逃課談戀愛的小情侶,看向他們的眼神中都帶着濃濃的不認同。陸塵不想繼續站在這裡被人圍觀,扭頭瞥見旁邊一家煎粉店,問道:“你要做的事,時間還來得及嗎?”
夏遲:“嗯,六點四十五左右到就行。”
陸塵:“到二實驗嗎?”
夏遲:“嗯。”
陸塵:“那行,先進去吃個晚飯吧。”
這家路邊小店也就十幾個平方,隻擺了四張桌子,陸塵點了兩份馇條又給自己單獨加了個燒餅。
噴香的肉醬淋在黃橙橙的面條上,再加上綠色的黃瓜絲和香菜點綴,無論嗅覺還是視覺都引得人食指大動。
夏遲雖然肚子餓但卻沒什麼胃口,她簡單吃了幾口,看着面前大快朵頤的陸塵,小聲道:“吃完你就回去吧。”
陸塵:“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逃晚自習,又為什麼要去找喬頌的妹妹。”
“啧……”夏遲煩躁的用筷子戳碗,“我求你,你就别問了好不好,你問這事是沒有意義的,就算我說了你也不會信。”
陸塵:“你還沒說怎麼知道我不信。”
夏遲:“少騙人了,上次我和你說我做夢,你還要帶我去檢查腦子呢。”
陸塵:“最後不也沒去嗎,你先說,我聽完再考慮要不要信。”
夏遲歎氣,她放棄了,她覺得再這麼和陸塵耗下去是沒有結果的,“行,其實前兩天我又做了一個夢。”
陸塵:“夢見喬頌他妹妹了?”
夏遲:“嗯,我夢見就在今天,有個壞人會潛入二實驗,在廁所裡殺了他妹妹。”
夾起的馇條停在半空,還散發着絲絲熱氣,陸塵擡眼看向夏遲帶着點探究的意味,“你認真的?”
夏遲:“我騙你幹嘛,總之,就是今天,我得去二實驗抓住那個兇手。”
警方将喬雅定義成第一個受害人,這也就意味着,隻要夏遲能夠在今天抓住兇手,那麼以後的殺人案都将不複存在,她想借此拯救夏晚,以及那些破碎的家庭。
陸塵:“好,我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但是這事你為什麼不告訴喬頌。”
夏遲:“你覺得他會信嗎?我莫名其妙的跑去和他說‘喬頌,今晚有人要殺你妹妹’,你覺得他會是什麼反應,是相信我說的話,還是把我當成神經病。”
而且以喬頌的家庭情況,他就算認為這件事是真的,估計也不會和後媽說。在未來那段時間的相處中,喬頌雖然不避諱和她聊起家裡亂七八糟的事,但夏遲隐約覺得,他對這個後媽有一股恨意,包括提到喬雅的死,喬頌也沒什麼情緒波動,仿佛死的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然而這些涉及到喬頌的個人隐私,夏遲不可能和陸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