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着頭,有點懊惱有點無語,就差把糾結兩個字刻在腦門上。
看她這模樣,喬頌突然笑出了聲,“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這麼好玩呢。”
夏遲心說我好玩個鬼。
似乎是怕她尴尬,喬頌克制自己停止了笑聲,“我沒騙你,我确實知道的不多,但下周不是清明嗎,他們學校要組織清掃烈士墓,還有演講等一系列活動,她是校軍樂隊的,說是在當天有表演,最近一周都在下課後留校練習。”
夏遲:“還有呢?”
喬頌:“就這麼多,真沒了。”
夏遲:“好吧……”
操場上打籃球的、扔沙包的、跳大繩的,各種各樣的嘈雜聲鑽入耳中,夏遲凝神靜氣陷入了思考,好久以後才回過神來,這時她發現喬頌居然還沒有離開,而是一直坐在那兒陪着自己。
“你不去打籃球了?”
“我以為,你可能還會有别的問題想問我。”
夏遲笑了笑,“沒有啦,目前就這麼多。”
倆人有說有笑的模樣被壓操場的同學看在眼中,有的在竊竊私語偷偷的笑,有的則是大大方方的過來問,“你倆唠啥呢唠這麼半天?”
喬頌:“沒什麼,随便聊聊。”
那人嘴裡叼着冰棍,剛從小賣店回來,平時喜歡打籃球和喬頌關系挺好,見狀也沒繼續問,從塑料袋裡拿出一包甜牛奶,“你喝不?小賣部新上的貨,老甜老好喝了。”
沒等喬頌回答,夏遲先替他拒絕了,“他乳糖不耐受,不能喝這個。”
喬頌一怔。
那人眨巴眨巴眼睛,天真的眼神中充滿了無知,“啥叫乳糖不耐受?”
夏遲:“簡單來講就是他吸收不了牛奶,喝了之後會身體不舒服。”
“啊?還有這毛病?”
夏遲點點頭,“沒錯。”
那人走後,喬頌對她的疑惑越來越深,“你怎麼知道我喝不了牛奶?”
這事還得追溯到他們大學時期,有次喬頌去學校看她,夏遲學校附近有家手工酸奶特别好喝,本想讓他也嘗一嘗,但喬頌以自己乳糖不耐受為理由拒絕了她的好意,于是倆人轉戰了另一家小吃店。
但這都是以後才會發生的事,現在的夏遲,确實是不了解這些的。
夏遲:“額……我是從别人那裡聽來的。”
喬頌不記得自己和别人說過,但又一時拿不準,所以沒法确定夏遲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嗯,謝謝你記得。”
“嗐,沒事。”眼看要到下課時間,夏遲從雙杠上跳下,“走吧,該回去搬桌子了。”
……
走廊裡,大家都各自站在了自己的桌椅前,鐘景明考了第一名,便由他先選座位。但這幾乎沒什麼懸念,為了更好的打遊戲,他每次都選靠窗最後一排,而陸塵也和上次一樣,選了鐘景明前面的位置。
你打遊戲我聽歌,大家都有美好的未來。
有變化的是夏遲,以往她都喜歡靠前一點,或者幹脆坐在講台邊上,可這次她搬着桌椅徑自走向了陸塵旁邊,“商量一下,我坐裡面好不好?”
陸塵斷然拒絕,“想都别想。”
夏遲撇撇嘴角,沒辦法,誰讓她這次沒考過陸塵呢。
失敗的人沒有選擇權。
後續的座位選擇倒也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隻是随着剩餘的位置越來越少,走廊裡的人越看越揪心。
一班學生人數正好是雙數,這也就意味着肯定得有一個人給鐘景明做同桌,況且今時不同往日,那個位置旁邊不僅僅有鐘景明,還有第二第三的陸塵和夏遲,離老遠都能聞到那裡知識的芬芳。
實驗一中在全市排名靠前,純交錢混畢業證書的學生很少,雖然放眼整個學年大家成績有好有壞,但心裡都在想着學習,努力學習還考不過打遊戲和聽歌的,坐在這兒真的過于打擊學渣的積極性。
“救命啊……有沒有人救救我……”
“别嚎了,你也不看看那是啥地方,誰敢坐啊。”
月考考了倒數第一的同學欲哭無淚,如果沒有别人選擇,坐在那裡的人就是他。
正當他祈求救苦救難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顯靈時,喬頌搬着桌椅朝那個位置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