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芒已經記不起自己第一次見到宋迪對他是個什麼印象了。
小時候的宋迪小小的,總比她矮一點,學習和運動都不冒尖,比起在人群中混得風生水起的溫芒,宋迪總不起眼。
那時溫芒好朋友很多,宋迪隻是其中一個。
上了初中之後,青春期的男生更加肆無忌憚和變本加厲,溫芒見證着身邊的人從小學時嘲笑她的家庭到後來開始嘲笑她的樣貌和身材。
他們會借以“喜歡”之名,做出各種惡心的調戲的動作,會隔着衣服崩女生背後内衣的肩帶,會做惡作劇看女生哭得梨花帶雨,更有甚者會偷走女生書包裡的衛生巾然後當衆貼出來讓人難堪。
溫芒開始抵觸跟男生的接觸,她不再像小學一樣使用暴力,而是學會向老師反映,隻是最後的結果總是不了了之。
但是宋迪是不一樣的。
他對女生是禮貌的,紳士的,懂得尊重的,他很會照顧别人的情緒,也會嚴肅制止别的男生的行為,溫芒打不了的架他會出手,溫芒告不出的狀也由他來告。
男生追在宋迪屁股後面罵他是女生的舔狗,宋迪會用拳頭回擊說他們是流浪的雜種。
他很酷。
是溫芒見過最酷的男人。
從此,她的眼裡就隻有他一個人了。
溫芒拉住了宋迪的手。
他的手幹燥溫暖,溫芒用大拇指輕輕摩挲着,低着頭,掩藏着少女的嬌羞:“我們要不要在一起?”
宋迪卻很認真地問她:“這是你深思熟慮的結果嗎?”
“是的。”溫芒鄭重地點頭。
哪怕其他人再好再優秀,她不要其他人,因為宋迪隻有一個。
“好,那我們在一起。”
在一起的時光跟之前沒什麼區别,溫芒是這樣覺得的。
她托着臉坐在宋迪做的小闆凳上,看着他打磨新的桌子面。
“任務還沒有結束嗎?”溫芒無聊地問:“我想姥姥。”
“進度百分之九十九了。”宋迪看着她,笑着問:“想不想吃魚餅?”
溫芒眼睛一下就亮了:“你學會做了嗎?”
“嗯。”宋迪說:“不過想吃你得先跟着我去釣魚。”
“好的好的。”溫芒迅速點頭。
她釣魚很在行。被顧錯囚禁的那段時間,唯一的娛樂項目就隻剩下釣魚,她為了不回到那個小小的山洞,總跟顧錯比賽,顧錯釣不過她就會一直釣,一直釣就不會送溫芒回去,溫芒的技術也就被逼得越來越厲害。
所以當溫芒已經釣到兩尾時,宋迪還一條都沒有。
“其實兩條也夠吃了。”溫芒說。
“你真的好厲害。”宋迪無奈地收起自己的魚竿:“能不能教我?”
“不夠真誠,叫聲老師聽聽?”
宋迪用渴求的眼神看着她,祈求道:“溫老師,你好厲害,你簡直就是整個涿光山釣魚最厲害的人,我甘拜下風,我好崇拜你,你能不能教教我?”
他說的毫無負擔,倒是給溫芒逗得直樂。
她提着裝魚的桶,笑得前仰後合。
“求你了,教教我?”宋迪接過她手裡的桶,卻被溫芒帶得一個踉跄差點滑倒。
溫芒笑得更厲害了。
“沒良心。”宋迪耳朵紅着走遠了。
溫芒又快跑了幾步去追。
“教你,你先給我做魚餅,我好餓。”
宋迪把溫芒釣上來的兩條魚蒸好,隻留了魚肉,加了蔬菜和面粉,又擀成魚餅狀,放在辣湯裡煮。
溫芒看着滾到冒泡的湯,饞得直流口水。
“好香。”
“待會就好了,多煮一會更入味。”
“你說會給我買一個魚餅攤,算數嗎?”
宋迪把煮好的魚餅盛出來端給溫芒:“當然算數。”
他在副本裡攢了很多積分,等出去就能換成現實貨币,可以給溫芒買一個專屬于她的魚餅攤,也可以給她買其他東西。
“好好吃。”溫芒趁熱嘗了一口:“辣味稍微有點淡。”
“那我下一次多放一點辣椒。”
宋迪還給她準備好了解辣的牛奶,坐在一旁看着她吃。
“你臉很紅。”溫芒嘴裡嚼着魚餅,看着宋迪說:“是不是感冒了?”
宋迪用手探了自己額頭,沒覺得燙,隻是他手還沒有放下,溫芒的手就貼了上來。
額頭傳來涼涼的觸感,宋迪睫毛輕顫,等着溫芒給他下診斷。
“發燒了。”溫芒立刻放下碗,攙着宋迪在她宿舍的床上躺下,給他蓋上被子:“你先休息,我給你找藥。”
在溫芒要離開的時候,宋迪拉住了她:“不用了,陪我坐一會,好不好?”
溫芒聽了他一半的話,搬來了宋迪給她做的小闆凳,又給他倒了水,才終于消停,在宋迪床邊坐下。
宋迪的體溫燙得吓人,溫芒把毛巾沾了冷水,貼在他額頭上。
“小芒。”
“嗯。”
也許是燒糊塗了,宋迪喃喃地說話,溫芒要貼近了才能聽清他說什麼。
“我是沒有親人的野孩子。”他說:“可是你願意跟我在一起,所以我也不是野孩子,對嗎?”
“對。”溫芒拉着他的手,貼在自己涼涼的臉上:“你不是野孩子。”
“你能不能給我一個家?”
“可以。”
宋迪的病是他之前受的内傷太重引起的,生起病來一發不可收拾,一直到任務提示完成,宋迪也沒有徹底好過來。
“初始積分:50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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