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都拿血把這個戒指都泡着了,這個戒指還是什麼反應都沒有。
溫茯又試了其他方法,都沒有用。
弄不出戒指的東西,溫茯就沒有錢。
沒錢就沒法買吃的,沒法住店。
昨天他靠腳走完整個陽關鎮,将陽關鎮的大緻區域情況摸了一遍,排除篩選完龍傲天人選,便已經月上梢頭。
又累又餓的他,沒有講究,随處找了一個犄角旮旯囫囵睡了一晚。
早上起來,身上系統給幻化的白色衣袍早已經不知道在哪兒沾的髒,整件衣裳髒兮兮的。
他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又倒黴地沒站穩,摔了一跤,在地上滾了幾圈,身上就更髒了,用發帶束起的長發也因此松散開。
溫茯不會梳長發,發帶也不好固定,他便隻能随便紮紮,發絲打結的地方也沒管。
整個人就是落魄潦倒窮酸的代名詞。
老婆婆怔住一瞬,而後和旁邊的老爺爺對視一眼,溫笑着看着溫茯:“你是怕我們兩個不高興和你同桌嗎?”
溫茯遲疑了一下,點頭。
老婆婆臉上的溫柔笑意加重,她擡手招呼道:“小夥子,快坐下繼續吃吧,我們不會不高興的。這桌凳是小張家的,他家開門做生意,沒買東西的尚可以在他家桌凳上歇腳,更不用說你還在他家買了吃食。就算要走,也該是我們老兩口這後來的走。”
老婆婆握住老爺爺的手,要起身。
溫茯抿抿唇,攔下要走的老夫妻,自己重新坐回位置上,慢慢吃他的包子。
已經有了兩個包子打底。
溫茯吃得更慢了,他細細嘗着味,發現這鮮肉裡還摻雜了一些脆甜的顆粒,使肉餡更加鮮美。
溫茯眼睛冒光。
活該這家生意這麼好,醬肉鮮肉都這麼好吃。
“好吃吧,小張他們家這間鋪子都快是開了百年的老字号了,鎮上大部分人都吃過他家的包子,絕對是吃了一次想兩次,後面恨不得天天吃。”
老婆婆笑眯着眼向溫茯搭話。
她用木勺給溫茯盛了一碗他們自己買的青菜粥。
“來,喝一碗粥吧,婆婆請你的。小張家給的實在,我們老兩口每次來喝,都喝不完,你幫婆婆喝一點。”
溫茯看着遞過來的粥,裡面沉浮着一顆顆飽滿的米粒,将巴掌大的木碗裝得滿滿的。
溫茯默然。
他看向老夫妻。
一直沒說話的老爺爺同老婆婆一樣都慈善地看着他,眼中是對後輩的關懷。
溫茯突然感覺胸口一頓堵滞。
錦上添花易。
雪中送炭難。
他和這對老夫妻并不相識,他們卻對自己施以幫助。
他認真看着兩位老人,真誠地道了句謝。
老婆婆擺擺手,溫婉笑道:“不用,婆婆也有個和你一般大的孩子,隻是不久前上京趕考去了沒在身邊。為人父母的,看見和自己孩子一般大小的孩子總是忍不住多說上幾句話,關切幾分,希望不會對你有困擾。”
溫茯搖頭輕聲說不會的。
老婆婆臉上笑意更盛,細細與溫茯說着她家小孩。
溫茯一邊吃飯一邊聽,時不時點頭應着。
許久過後。
老夫妻已經吃完飯離開。
溫茯的包子和粥也早就吃完。
他摸了摸自己吃得略微鼓起的肚子,決定再蹭一杯免費茶水就去尋他昨天确定出來的龍傲天人選。
他拎起水壺,卻發現壺中已經沒有水了。
頓時有些遺憾。
一隻帶着粗布袖套的手臂伸了出來,提着一把水壺往他的空杯裡倒水。
溫茯順着拿起水杯喝了一口,道謝。
回身,卻發現給他添水的是包子鋪的老闆。
人僵住了。
哈哈,好尴尬,蹭老闆便宜,被老闆當場抓住。
包子鋪老闆和煦笑着,遞給溫茯一個油紙包:“客官這是要走了嗎?把這兩個饅頭帶着吃吧。”
啊,不是來逮我的啊?
溫茯懵了一瞬。
手比腦袋快,接過了油紙包,紙包還是溫熱的。
溫茯打開一條小縫,裡面确實裝着兩個白淨暄軟的饅頭。
溫茯:“……呃,這,老闆你是不是弄錯人了,我沒要饅頭。”
老闆按下溫茯送還的動作,笑道:“沒弄錯,就是給客官您的。”
溫茯有些遲疑,嘴唇微動,還未說話,老闆便說道:“不用給錢,是我請客官的。以後客官有空,多來我家鋪子吃飯就行。”
他早上就注意到溫茯了,看見他站在自家鋪子不遠處,目光灼熱地望着自己鋪子的蒸籠很久,嘴巴一直嘟囔着不知道在說什麼,時不時還吸溜口水,心裡忍不住提防。
陽關鎮雖然現在很少發生當街搶東西的事,但并不是完全沒有。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無。
他在給客人打包的空隙,忍不住多注意一下溫茯的動向。
以免真發生不好的事,自己也能及時應對。
直到店前排着的客人越來越多,他便沒有再多的精力關注溫茯。
沒想到再看到溫茯會是在自己鋪子前拿錢買包子。
他頓時為自己的提防感到一絲慚愧。
老闆微笑道:“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
溫茯想了想。
自己白占便宜,橫豎不虧。
省下兩枚銅闆!
溫茯心中高興。
向老闆道謝收下了。
他出了鋪前的桌凳。
望着陽關鎮街上人來人往還沒散的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