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眼淚汪汪擡頭。
沈輕遲看傻了,連忙擦掉她眼淚,“怎麼還哭了。”
雲昭又指向了那道醉雞,“我剛剛吃這個,我想着如果醉了是不是也能像你一樣噼裡啪啦劍光引雷霆。”
“但是,”雲昭開始抽噎,“好辣啊——!”
“我要被辣死了,我在辣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我在忍。”
雲昭:“但是你剛剛戳我,我實在忍不住了,眼淚全掉下來了!”
沈輕遲:“……?”
沈輕遲懷疑地看向那醉雞。
雞肉肥嫩油潤,軟爛可口,酒香撲鼻,唯一的紅色是用作點綴的兩顆枸杞。
沈輕遲又懷疑地看向雲昭。
雲昭仍啪嗒啪嗒掉着眼淚,不像演的。
她偷偷給不遠處的宋秋時傳音,“不能吃辣算殘疾嗎?”
宋秋時頓住向這邊走來的腳步,“……看情況?”
“黃酒的辣味都受不了的那種呢?”
宋秋時遲疑:“……也可能隻是個人口味問題?”
沈輕遲認同地點頭,“你說得對。”
她胡亂把雲昭眼淚擦幹,拿出宋秋時給她的玉牌在雲昭眼前晃了晃。
“别哭了,走,帶你去峰頂挑塊好鐵。”
雲昭怔怔擡頭。
腦袋還沒反應過來時,便被沈輕遲拉着向外走。
走到一半,被宋秋時攔了。
他似乎變得更加疲憊了,無力地指着地面與可憐的屋頂,用眼神控訴沈輕遲。
沈輕遲又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她轉頭,“計劃有變,現在的任務是,給你看看我的第三式。”
沈輕遲苦哈哈地拿着把掃帚,甚至還苦中作樂地挽了個掃帚花,她說:“這招叫做,掃地焚香黃豆糕。”
雲昭:“……嗯!”
習慣胡扯的沈輕遲歎了口氣,扔掉掃把,打了個響指,地面幹淨如初。
她擦擦并不存在的汗水,“累死我了。”
宋秋時背影孤寂,遙遙望着他的屋頂,眉眼落寞。
沈輕遲又揮揮衣袖,屋頂奇迹般回來了。
她問:“你在看什麼?這個小法術你又不是不會。”
宋秋時轉過身,半點不見傷心,但他虛弱道:“想要你幫我呀。”
這一套行雲流水的操作下來,雲昭看呆了,像小麻雀一樣粘在沈輕遲身邊,“好厲害——這些到底怎麼做到的?”
沈輕遲的小小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她就喜歡聽别人的吹捧。
“特别簡單,我教你。”
“隻是把小屋那裡的光陰回溯了,等我回去給你找找我那本寫了好多好玩小法術的書還在不在。”
雲昭不明覺厲,“哦——!”
宋秋時無奈扶住額頭,這世間也隻有沈輕遲會說光陰回溯是個小法術了,換做旁人,施法到一半,恐怕就會靈力枯竭而亡。
他不由得出言提醒:“那個法術很耗費靈力,修為不高慎學。”
宋秋時還有沒說的是,這法術學宮書院中也有記載,不過使用時注意事項頗多,與施術者修為、靈力儲存、施法對象和回溯範圍息息相關,推薦使用修為在元嬰及以上,生死自負。
沈輕遲顯然回想到了,她拍拍雲昭肩膀,“以後修為高了再學吧。”
“哦哦,”雲昭點頭,“好!”
她在心中感慨,不愧是沈晝啊,這麼厲害!
“好了。”
沈輕遲說:“我們要去峰頂挑點東西。”
她偏頭問宋秋時:“你要來嗎?”
宋秋時輕輕搖頭,“不了,你們去吧。”
沈輕遲“嗯”了下,又像之前一樣在雲昭背上貼了張飛行符,飄飄蕩蕩到器峰最高處。
山巅風寒,厚重霧氣圍在身側,不遠處一巍峨樓閣矗立,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沈輕遲拉着雲昭走進,冰冷古樸的氣息撲面而來,兩側無人看守,寂靜沉默。
沈輕遲左右看了下,發現深紅大門上有一個小小的凹槽。
她拿出宋秋時給她的玉牌,大小比劃了兩下,把它放了上去。
頓時,沉悶的寶庫光華流轉,靈力以玉牌為中心翻滾,絲絲縷縷,像在河流中遊動的小魚。
下一刻,大門打開,玉牌掉回沈輕遲手中。
“走吧。”她說。
在兩人徹底踏入寶庫的瞬間,沉厚石門摩擦地面的聲音響起,大門在她們身後閉合了。
雲昭有些緊張:“這樣子沒事嗎?”
沈輕遲盯着那門冷笑了下,“這門還挺有防盜意識。”
“安心吧,”沈輕遲說:“走了,挑你的鐵。”
她在前面漫不經心走着,路過無數奇珍異寶,雲昭看得稀奇,時不時發出一聲感歎。
這些東西沈輕遲見慣了,雲昭則是以前沒見過,純好奇。
她戳雲昭腦袋,沒用什麼力氣,“這才哪到哪,以後你會有很多的,完全不值一提。”
雲昭眨巴眼睛,“真的嗎!”
她摸摸被沈輕遲戳的那一小塊皮膚,“總覺得你好像對這裡很熟悉的樣子……”
沈輕遲:“哈哈,是嗎?”
“可能你感覺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