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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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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電顯示:「天鷹」

通知「尾鴉」:升級「銀雀」安保防禦至最高級,排除潛在風險、确保行動繼續。

男人看着暗淡下去的屏幕,目光一片冷寂,「天鷹」從不會将同一件事重複兩次,在「銀雀」與整個塞拉菲爾計劃上,他似乎已經投入了超額的精力。

久經沙場的經驗讓男人迅速意識到「銀雀」已陷入到空前危險的境地,畢竟黑暗向導實驗既已浮出水面,能靠近到核心區域、且已暴露的人員,無論是南方還是北方,都極有可能出手。

而另一邊,顧小絨對現在自身的處境無知無覺,再次蘇醒過來時,她又回到了那棟熟悉的别墅。

眼前傾頹破敗的精神圖景讓她在原地愣了片刻,這裡仿佛遭受了異常慘烈的重創,原本恢弘的城堡已然殘破,隻剩下破碎的殘垣斷壁。周遭的原野變成了一片死寂的灰色,白茫茫一直延伸到遠處的虛空中。

顧小絨踩着磚石一瘸一拐地走了進去,在經曆了卡利斯特的激戰後,她的義肢也支撐到了極限,堅硬的機械接口摩擦着膝蓋下的殘肢,走起來每一步都帶着熾烈的痛。

城堡像是被無形的火焰燒過,又淌過了一場凄厲的風雨,她能看見冰冷的水從牆壁上滴落,破碎的磚石上雜草叢生,積起了小水窪。

她擡頭往上看,更為詭異的一幕随即撞入了視線,已經坍塌的牆壁與樓梯已無法支撐住城堡的樓頂,可在已然殘破的樓體中,那四扇黑門仍舊懸浮在空中,停留在原本的地方。原本的房間已被摧毀,黑門的兩側空空如也,好像門内的世界與這裡永遠的隔絕了開來。

她已走到了玄關處,遠遠聽見室内傳來一陣細微的聲息。

一個熟悉的身影躺在客廳僅剩的沙發上,水晶燈墜落在他的面前,破碎的玻璃散落了滿地。晏澤的右手垂落下來,幾乎快觸到地面,深色的軍服外套也斜斜垂落到地上,沾滿了晶瑩的碎屑。上将的臉慘白憔悴,深黑的雙眉緊緊蹙起,他的整個身體與輪廓都坍塌了下去,看上去搖搖欲墜。

顧小絨忍着右腿的疼痛快速上前,雖然在積水的地闆上差點被玻璃渣滑倒,但她隻是稍微趔趄了一下,随後快速穩住了身形。突兀的聲響讓晏澤的眼睛微微一顫,顧小絨發現那張薄毯還在旁邊,便拿了過來給晏澤蓋上。

她能感覺到這裡留存着劇烈的精神力波動過的痕迹,不知道晏澤做了些什麼,但他看上去似乎發動了一場極其可怕的精神侵襲,力量過于龐大,以至于他自身無法承受。

顧小絨将晏澤垂落的手拉起,小心放進薄毯裡,他的手消瘦而冰涼,幾乎隻剩下一層薄薄的皮包裹着骨骼。晏澤在這個過程中其實已經醒了,那隻冰冷的手稍微用了些力,将顧小絨溫軟的手攏進掌心。

“你回來了。”他的聲音沙啞,幾乎要浸出血來。

“……”顧小絨握着他冰冷的手,一時不敢發聲,如果一個重傷之人将自己錯認成深愛的妹妹,那麼她又何必戳破他的期盼。

晏澤卻半睜開眼,目光溫柔地撫摸向她的臉龐:“我知道是你,小絨。”

即使已到這樣的程度,上将仍舊耳聰目明,顧小絨輕輕歎了口氣。

“如果你知道我做了什麼,一定不會原諒我。”晏澤的眼又輕輕合上,手卻仍舊将顧小絨拉在手心:“不過沒關系,我已經沒有太多時間了。”

顧小絨心裡一緊,晏澤近乎自毀的精神力透支隻能和一件事産生聯系,那就是對北方發起大規模的侵襲,而從她自己剛才的經曆上看,她幾乎已經快要觸摸到了一切的真相,淡色的唇有些微微顫抖:“晏澤,你就是‘通道’,對不對?”

“通道”根本不是藏匿在某處的神秘設備,而是晏澤這個向導本身。

上将蒼白的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他的面龐在冷色的天光下,近乎快要透明:“我曾經答應過你,等你再回來的時候就告訴你一切真相,不過……你果然已經猜到了。”

直到此時,他才像是放下了一切,松開了顧小絨的手,可意料之外地、顧小絨并沒有離開他,仍舊雙手交疊将晏澤冰冷的手握在掌心。

晏澤頓了頓,眼角似有濕潤。

“最早的黑暗向導實驗起始于27年前,主導者是晏景行,也就是我的父親。是的,早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開始謀劃這一切,根據曆史周期推算,内戰果然在往後的十多年裡爆發。随後便是逐漸統一南方的傭兵、建立政-府,他的每一步都經過精心的謀算,契合上曆史進程。”

“無論是人工向導素還是催化劑,都隻能暫時壓制矛盾,隻有将向導數量周期性減少這個問題徹底解決,才能真正掙脫命運的束縛,無論南方還是北方,于是他決定成為那個向命運發起挑戰的人。”

“催化劑産業不過是明面上的幌子,這一套體系建立的根本在于壟斷南部幾乎所有的優質向導,供給他宏偉的計劃與祈願。最初時候的實驗十分殘忍,死亡率也極高,前十年都沒有太大的進展,沒有一個向導能活着支撐過‘逸散’的階段。”

“十年的時間,他幾乎窮盡了整個南部所有的向導,卻依舊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顧小絨的心猛得一沉,她的心髒仿佛比她的大腦更快地預感到了什麼,那裡發出了一陣細密深切的痛意。

“所以,在我和妹妹分化成向導後,父親将我們也當做了試驗品。小殊是第一個真正意義上活着支撐過‘逸散’的向導,我是第二個,我們的母親去世得很早,父親也常年不在我們身邊……”晏澤的喉頭一哽。

“對于我和小殊而言,在這個世界上,我們除了彼此之外一無所有。在第一針緻幻劑注射進體内時,小殊拉着我的手,和我拉鈎保證一定會活下去,她也确實做到了。和之前所有哭泣着、絕望的向導不同,她是平靜地去做那一切的,那時候她也才十多歲,還是個孩子,可她看上去沒有任何的害怕與恐懼,就這樣平靜而溫柔地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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