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朱芸芸,聽不到任何聲音,癡呆地半躺在地面,任由菜湯滴落,眼睛被濃稠的湯糊住,看不清事物。
“到底是誰幹的?”白璞拍桌子氣憤道,當家作主多年,豈容這些小毛孩胡鬧,陰沉道:“我再問一遍,是誰幹的?”
“她自己摔倒了”不知誰說了句話。
栾繼脾氣火爆,當即推了下白璞,挑釁道:“朱芸芸自己摔倒了,你還想要我們怎樣?”
“住手!”白諾溪路過晶爍,本想見爺爺一面,看到有人欺負爺爺,礙于不能進入晶爍,急忙吼道:“喬蜜兒,出來!”
面對異樣的目光,喬蜜兒從容不迫地來到外面,客客氣氣道:“溪兒妹妹怎麼了?”
白諾溪想起剛才的那人是跟班,揚起手不由分說地扇向喬蜜兒。
清脆的巴掌聲,使原本圍觀的人迅速來到學堂外。
見到心念的女神被圍觀,栾繼氣勢洶洶護在喬蜜兒身旁,警告道:“你敢動手試試?我們全部看見了,就是你先動手打人”
白諾溪陰測測看着他,突然低低笑道:“你覺得,他們看沒看到?”,凡是傷害爺爺的人,都該死。
趕來現場的白璞還沒搞清情況,胖丫頭的事沒弄完,溪兒的事倒先來了。
眼見氣氛不對,白璞連忙暗示白諾溪。
白諾溪瞥見着急的爺爺,不得已道歉,生硬道:“對不起”
喬蜜兒嘴唇發白,揚起脆弱的笑容,善解人意道:“沒關系,溪兒妹妹”
見人散去,白璞扶起朱芸芸走向樹林,白諾溪遠遠地跟在身後。
樹林裡,白諾溪放聲大哭道:“……爺爺,你要是出事,我和哥哥該怎麼辦?我不活了嗚嗚嗚”
白璞擔心聲音過大,連忙訓斥道:“不得胡來!”,聽到哭聲,即心疼又無奈道:“爺爺沒事,你趕緊回宿舍,不要使他人起疑心”
白諾溪應了一聲,貓着腰從草叢離開。
“唉!”白璞看着發呆的女生,既然她看見了,不如直接承認,坦白道:“我是少瑾和溪兒的爺爺,同樣是左老頭的故交,你叫我白爺爺就好”
朱芸芸似乎不好奇其中的緣由,眼神空洞,呆呆說道:“白爺爺”
“……唉”白璞無奈歎氣,這根本就不是上善若水,這是懦弱。
三日過去,巫麟沐踏上學府的土地。
少年剛來到學堂,白璞便匆忙描述近幾日的事情。
等待美食的間隙,巫麟沐聳肩道:“她無心改變,我能有什麼辦法?就算她當衆反駁,左璞也會保她平安無事”
左家号稱第一大家族,未來的孫媳婦竟遭受霸淩,其中必有蹊跷。
白璞眼見烤爐時間到,谄媚地端出栗子糕,随後感慨道:“我再去開導她,恐怕早晚得出事。左老頭打什麼算盤?把人家女孩逼到絕路……”
巫麟沐隻覺得耳邊很吵,揉捏眉心,輕咳道:“孟馨茜如何?”
說起孟馨茜,白璞一改憂愁的表情,慈祥道:“茜茜很乖,課堂表現優異,據溪兒所說,茜茜是風舞的小學霸,很受歡迎”
至于其他的話,巫麟沐不怎麼在意,孟馨茜沒惹出亂子再好不過。
時間過去幾天,也許沉浸在那日被逗弄的惱怒,還是晶珀宮的奇遇,巫麟沐經常心不在焉。
某天,少年照常在校園閑逛,看到一個老人火急火燎跑出花繞。
巫麟沐連忙追去,學府外的偌大森林,察覺不到一點生人的氣息,可見老人的速度出奇快。
少年望着晃動的樹葉,思緒飄遠。穆君要去什麼地方?還是說有急事?
接着大腦一閃而過的痛感,或者說像被針紮似的,總而言之,巫麟沐沒來得及反應。
奇怪的事情發生,幾行字飄進腦海,巫麟沐重複道:“今日起,拜為父兄。仙界民不聊生,願随父兄上奏主上”
一個男人及時現身,周圍的異動立刻消失。
“沐沐想繼續調查?”權溟禦吻向少年,眼裡升起不怨,如若靥族再度貿然行事,他不介意讓靥族成為過去。
少年依偎在胸膛,半晌,開口說道:“有權哥哥在,我可以什麼都不去想。但是這件事,關乎到仙界的往事,我想自己去調查”
權溟禦抱緊少年,曾幾何時,他的寶貝有過那種低級情緒,低歎道:“适時尋求幫助,其實沒什麼”
“知道了”巫麟沐悶聲回道,仙界往事,一個誰都不提及的故事。揭開面紗後,往往不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