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之上的人議論紛紛,他們也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雷系靈根的人了。
甚至很多人都沒聽說過,底下新入門的弟子還在好奇,“這是什麼靈根,怎麼是紫色的。”
“将她的靈根記錄抹去。”清徽派掌門突然而至,看着台下努力控制自己不要笑得太開心的小孩子,微微一笑。
是啊八百歲的老人家看十幾二十歲的小年輕,可不就是看小孩子嗎?
他雙手背負身後,嶽峙淵渟,氣勢深不可測,目光猶如山河湖廣一般,寬闊遼遠。
他似乎在看台下的弟子,又似乎在懷念着什麼。
“是。”身邊的幾位長老恭敬地行了一禮。
高台下的弟子沒人發現他們的掌門正在台上旁觀着他們。
半小時後,所有人的靈根都測完了。
都被門下長老分去各個地方了,還有人提前來選擇徒弟。
而任初意則背着月無影被人單獨帶走了,她看着逐漸走偏的方向,心中跳動的喜悅和興奮逐漸消退,變得安靜又冷靜。
任初意跟在一個女修身後悶頭走,對方身姿單薄瘦弱,腰間扣着一把長劍。
素色衣袂猶如她這個人,安靜沉穩,沉穩中又帶着一絲慢,緩慢而自然的慢。
她走在前面,仿若閑庭散步一般,任初意跟在她的身後慢慢地走着,從寬闊大道變成幽靜小道,寂靜幽深的山谷中,盎然的綠意清淨至極。
不遠處的潺潺流水聲,變成了激昂飛蕩的瀑布聲。
稀裡嘩啦的水聲外是無盡的美色。
豁然開朗的山谷讓任初意真正見識到了什麼叫風景美如畫。
她看着隻在動漫中看見過的懸空島,從天際流下的瀑布宛如一場大雨酣暢淋漓地往下墜,七色的彩虹,點綴着夢幻。
一座山島在七八個人抱不住的鐵鍊下鍊接着另一座山島,高聳的山尖直插雲霄,靈霧環繞。
島上還修建有一座座古樸的大橋,甚至更有一些鎖鍊鑄成的大橋。
橋上爬滿了生機勃勃的青藤,木闆鋪的橋上更是長滿了青苔。
飛鳥在長空之上悠然自得地鳴叫。
對方站在懸空島下微微仰頭,凜然美麗帶有鋒芒的側臉露出,她轉頭看向任初意目光清淡。
任初意卻被對方仿若劍光出竅一般的眼神刺了一下,下意識地低頭垂眸。
對方也不在意她的表現,隻是聲音低沉地說道:“從今以後你就在這裡學習,每天上午去群英院學習經典,下午就來這裡練劍。”
她一說完,人就消失了。
消失了!
任初意站在原地,滿臉懵逼,對方剛才說什麼了?去哪裡讀書學習?她住哪?
啊喂,好歹交代清楚啊!
任初意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什麼都沒找到,她想叫人都無從叫。
【天啊,這個門派的人是不是有病?把話說清楚啊,朝哪走,她住哪!辦入職手續都好歹要給個流程表啊!】
任初意在心裡忍不住抓狂。
不同于其他人,都被和和氣氣的師兄師姐們好好呵護,任初意孤苦無依地住在了瀑布旁。
還好有月無影陪着她,每天說說話,月無影還安慰她,就當換個靈氣充足的地方打坐。
任初意也隻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玄明堂弟子,任初意,缺席。”
“玄明堂弟子,任初意,缺席。”
“玄明堂弟子,任初意,第二十一次缺席。”手中拿着點名冊的内門長老,眉頭微蹙。
其他人已經習慣每天都聽到任初意缺席記錄了。
陸修竹作為曾經和任初意有過生死之交的朋友,略微有點擔心。
但是自從測靈根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任初意了。
現在連去哪裡找她都不知道。
而被人惦記的任初意手中舉着一把自制的木叉子,全神貫注地看着水潭裡的大魚。
她褲腳紮在腿上,赤腳站在冰涼刺骨的水潭邊緣,雙目聚精會神地看着慢慢遊動的大魚。
手中的木叉子快準狠地插了下去,大魚尾巴一拍刷地一下蹿走了,留下一尾巴的水珠在任初意臉上。
“沒事吧。”月無影關心地看着她,任初意搖搖頭,“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