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男人都一樣,喊聲哥哥,再哭兩聲,就輕松拿捏住了。
這位祝将軍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兒,以後對付祝雲骁,還是用自己最熟悉的法子來吧。
出了房間,乍一接觸到冷空氣,林懷瑾長籲了口氣,汗被吹散不少,胸口的煩悶也盡數消失。
掃雪的下人已經收工離開,林懷瑾經過離幽離光二人跟前,站定腳步,笑眯眯地拍了拍離幽的肩膀,便轉頭離開。
“大少爺到底什麼意思啊?将軍又到底是什麼意思啊?”離光望着大少爺離去的背影,眉毛蹙起,口中嘟囔道。
這大少爺次次來找茬也就算了,還弄傷了将軍,将軍居然還次次都讓他進來,離光的腦袋瓜已經分析不出這兩個人的意圖。
離幽面無表情,眼神高深莫測,“你不懂。”
那天大少爺都被将軍傷成那樣了……
離光:“?”你不說我怎麼懂?
阿季等在外邊,見大少爺滿面春風走出來,趕緊迎了上來,“少爺您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林懷瑾奇怪,“你去到外邊買些棋譜來,這兩日正好不去書院,我抓緊練練下棋,記得悄悄地去。”
阿季以為他在說笑,誰不知道國公府大公子棋藝了得啊?
“您這技術還用練麼?”
林懷瑾無奈,“落水之後記性變差這句話,我已經說倦了!”
林懷瑾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水平,這棋譜不知是哪位大師所著,他研究了一個上午,愣是沒看懂。
早上在祝雲骁屋裡出了一身汗,回來時吹了風,給他看的是又生氣又頭疼,喝了碗藥也沒緩解,反倒開始咳嗽起來。
“少爺,您現在身子病着,何不直接棄權呢?”阿季将茶水遞了過來,神情擔憂道。
潤了下嗓子,林懷瑾喉嚨又開始痛了,晚上估計又得做噩夢。
他倒是想棄權,但是生病算什麼理由,又不是走不動了,不過是感染風寒,過兩天就好了啊!
因為小小風寒就退出比賽,就棄權,這不是讓人笑話麼?
他本來就因為那天的“君子論”惹人懷疑了,若是再在棋藝比賽上出問題,别人怕不是真的會覺得,國公府大公子腦子進水!
将胸中濁氣盡數咳出,林懷瑾眼睛都被咳紅了,聲音沙啞,“我哪有那麼柔弱。”
您就是很柔弱啊!阿季内心尖叫。
早上被大哥無視,林如雪心中不痛快,用過午膳後又跑了過來,她換了件與早上不同顔色的衣服,一身淡綠色,臉上還塗了胭脂。
林懷瑾總覺得她的眼神不懷好意,往嘴裡塞了個瓜子,疑惑道:“你有事嗎?”
林如雪眼珠子轉啊轉,往他跟前湊得更近了,神秘兮兮地問:“大哥,母親要給你說親事,你知道嗎?”
“咔嚓”一聲,嘴裡的瓜子被嗑開,林懷瑾差點懷疑自己耳朵,怎麼棋藝比賽與科考的事還沒處理完,就又來一件呢?
他心裡不淡定了,自己難道占了原主身體不說,還要占着原主的姻緣?
林懷瑾發愁道:“我年紀也不是很大吧,我和祝雲骁一個年紀啊。”
林如雪似乎對此也挺氣憤的,“爹爹說可以先訂婚,等你春闱放榜之時,再成親,雙喜臨門。”
雙喜臨門?自己怕是……怕是喜不起來……
林懷瑾又拿了一粒瓜子,心裡暗暗歎了口氣,怎麼才能把這事混過去呢?
“大哥,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呀?”林如雪臉上竟帶了一絲紅暈,“我看母親找的都是些溫婉女子,你喜歡溫柔的,還是可愛點的呀?”
她眼神亮晶晶的,帶着些許怯意,林懷瑾躲開她的眼神,“嗯……我喜歡……”
他不喜歡姑娘啊……以前爹娘知道的時候要打斷他的腿,難道要他再跟别人公開一次自己是斷袖麼?
雖然咱們大昭南風盛行,但作為國公府的大公子,以前還是作為嫡長子培養的,若公開說自己是斷袖,怕是不妥!
棋譜還沒看懂,新的難題就來了,他到底要怎麼混過去啊!
想着曾在夢中見過的原主,氣質溫潤如玉,寫的字又清秀有力。
林懷瑾沉思片刻,說道:“我喜歡有文化的,最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長相是其次。我腿的情況你也知道,若是能在危急關頭挺身而出保護我,那便最好了。”
“這……又要文又要武,哪有這樣的姑娘家啊。”
林懷瑾歎氣,将瓜子殼扔到桶子裡,“所以我大概是要孤獨終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