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其他人:“六月底就是最後一場錄制了,那時他總該來參加吧?等錄制結束後,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哄哄他怎麼樣?”
克裡斯和阿廖沙的最後一場錄制在6月底期末考試後進行,錄制就是選拔賽,通過最後一場的人将進入決賽資格。決賽時間在7月底,以現場直播的形式進行,到時候會有很多人收看。
唐哲問:“你們确定他會參加下一場錄制?”
他的話提醒了大家,畢竟現在其他留學生們都在加急備考,該刷題刷題,該寫演講稿的寫演講稿,像張骞等人還時不時來找他們幫忙 改稿子。克裡斯什麼動靜都沒有,像是不打算參加了一樣。
衆人齊齊望向阿廖沙,他倆一個宿舍,克裡斯的動靜他最清楚。
阿廖沙搖了搖頭:“他這幾天一直獨來獨往,上學放學都不和我一起。偶爾在宿舍裡碰見,他也隻是點個頭,就自己把自己鎖房間裡了。”
“你沒聽聽他在裡面幹什麼?”賀子睿忙問。
阿廖沙說:“我聽了啊,我都快把耳朵貼他房門上了,隻能聽到他在放音樂,我之前好像也聽過。”
他說:“哦,我之前暑假去你們青城山、普陀山旅遊,聽廟裡放過類似的音樂,和他聽的很像。”
“啊?”衆人聽了虎軀一震。
這幾座山都是聖地,在那裡聽到的音樂,隻能是……
“我去,難道他看破紅塵,打算出家了?”賀子睿大驚失色。
這可不得了,成國際事故了。
“嚴格來說,道觀不能算出家。”唐哲比較嚴謹。
“先别管這個了,”孫琬祎滿頭黑線,“先想想怎麼讓他從情傷中走出來吧。”
“說起情傷,我有個重要情報!”童源一拍腦門。她往前湊了湊,壓低了聲音,“林倩昨天告訴我說,奧利弗在每次錄制結束後,都想約她出去喝咖啡。”
孫琬祎警覺:“他想腳踏兩條船?”
“但奧利弗用的理由很正常,就是說他們幫忙錄制辛苦了,所以為表感謝,請他們喝咖啡。林倩說她拒絕了幾次,後來奧利弗直接買咖啡送給他們。平時和他們聊得話題也很正常,大多是關于節目和選手們的。”
“那奇怪了,他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孫琬祎問:“有沒有可能,他想套題?”
“林倩也是這麼猜的。”童源打了個響指。
唐哲和賀子睿對視一眼。
“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賀子睿對阿廖沙說,“唐哥之前說過,他懷疑你們幾個被電信詐騙這件事裡有蹊跷。”
原來,唐哲最近一直去燕甯大學上課。因為奧利弗之前也是來燕甯大學交換,唐哲遇到了認識他的同學,偶然之下,得知奧利弗此人比較勤奮刻苦,在交換期間就已經向英國報紙、雜志、媒體撰稿投稿。
其中有一篇稿子的主題,就是講東亞國家大學生電信詐騙套路的。唐哲找出鍊接讀了一遍,文章寫得比較詳實,翻譯成中文可以做防詐指南了。
一個寫出這篇稿件的人,怎麼會在幾年後,犯了同樣的錯誤?
這背後八成有問題。
但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懷疑隻能是懷疑。
大家商量了一會,決定還是讓阿廖沙繼續盯着克裡斯,争取找機會和他搭話。馬上就是端午節,他總不能在宿舍悶三天。
端午節,唐哲準備回家一趟,他父母今年好不容易關系緩和了一些,他想和爸媽多相處一會。
孫琬祎和他剛好相反,她現在并不很想和父母待在一起。
所以端午前一天,他倆一起出去約會,在晨讀園邊的小道上,正想花前月下溫存一會。
卻被阿廖沙一個電話破壞了氣氛。
阿廖沙在電話那頭特别焦急,雖然他最近一直都挺焦急。
“你們在哪裡?克裡斯不見了!”
這下溫存不成,孫琬祎心裡咬牙切齒。但朋友的事情也很重要,他們急忙跑去留學生公寓。
隻有阿廖沙在屋裡,克裡斯的房門鎖得死死的。
據阿廖沙說,他昨晚聽見克裡斯房間裡翻箱倒櫃的聲音,今天早上天不亮,又聽見一陣滾輪滑動的聲音。隻是阿廖沙這幾天學習太累,晚上睡得太死,還以為是做夢。直到上課沒有見到克裡斯,才從老師那裡打聽到克裡斯請了假要出去散心。
“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孫琬祎忙問。
“不知道,”阿廖沙也很焦急,“他什麼都沒和我說。”
大家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但克裡斯電話打不通。
“怎麼辦?要不找根鐵絲把他房門撬開?”童源性子急,“說不定他房裡有什麼線索。”
“别,這屬于私闖民宅。”賀子睿忙阻止她。
“你們來看看這個。”唐哲站在門口,他歪頭,看見垃圾桶裡丢了一張打印出來的行程單,是去丹江口的。
“他去那裡幹什麼?”阿廖沙詫異。
“丹江口的景點……”唐哲一怔,“他去了武當山?”
孫琬祎頭皮一麻:“他真要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