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僵着臉,任憑江莺歌重寫方子,患者拿到新的方子,眉開眼笑地看着方子上的著名,道:“江醫師不僅心善,字也寫得好看,我叫楊清玉,剛入内門,以後還請江醫師多多照拂一二。”
來找江莺歌佛照,聽着像是她好說話,開的方子也不貴,總有種被占便宜的感覺。
不過作為醫師,不管來者是誰,又有什麼目的,該救治的還是會救治的。
等楊清玉人一走,陸川就直接開口攆江莺歌,說:“江醫師醫術不錯,在我身邊打下手屈才了,明日\我會告訴登記處的弟子,讓他把你調到醫術更好的醫師身邊。”
副手們面面相觑,他們還挺喜歡江莺歌的,又有天天這種小可愛解悶,現在她被調走,他們的苦日子好像就變得更苦了。
江莺歌倒無所謂,況且她本來就想在不同的主診醫師身邊多看多學,總好過在陸川這邊耗時間。
但事情并沒有她想象那麼順利。
第二天,江莺歌來登記的時候,等了許久都未曾接到分配通知,眼看天色不早,便詢問登記的弟子今天是什麼情況,豈料那弟子說:“不好意思,好多主診醫師點名不要你做副手。”
“是陸川說了什麼?”
登記處的弟子搖頭:“具體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說你不僅不聽主診醫師的話,還僭越了,我看今日天色已晚,江醫師不如明日再來看看?”
江莺歌隻好抱着天天打道回府,到了家裡,她把天天放在椅子上,然後囑咐雜役弟子帶晚飯。
一餐的費用是三塊下品靈石,如果天天隻吃這些還好養活,偏偏吃完飯,它還要零嘴打牙祭,不然就圍着江莺歌轉,一直搖尾巴。
之前買的甘味果,差不多都吃完了,江莺歌摸了摸幹癟癟的腰包,頓感頭疼。
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坐診,實在不行,她隻能申請成為主診醫師了,要麼就試着把天天送回顧珺雯身邊。
江莺歌就這樣抱着天天吃着晚飯,随後又摸了摸它的腦袋:“你不想你的主人麼?”
天天撇過頭,一副本大爺怎麼會想顧珺雯這種不解風情的冷面女人。
“你不想我想。”
天天腦袋一歪,似是不解。
江莺歌笑了笑,她擡頭看着窗外的一輪明月,臨近入秋,天上的月亮更圓了,在三年後的月圓之夜,那歹人就會現身,而她對歹人的身份還毫無頭緒。
不能急,還有三年的時間。
“嗷嗚!”
天天把爪子放在江莺歌的儲物袋上,意圖非常明顯,江莺歌歎息,把最後幾顆甘味果都喂給了天天,而這樣的舉動似乎也給了自己去找顧珺雯的理由。
養不起天天,當然要把它送回去,合情合理,這樣的念頭一冒出來,就壓不回去了。
江莺歌當即便抱起天天,禦劍飛往淩霄宗,而淩霄宗的位置,她哪怕閉着眼睛都能準确找到,所以昏暗的夜色完全不能成為阻礙。
淩霄峰是有禁制的,除了顧珺雯以及衆長老以外,其餘弟子們不能在附近淩空飛行,江莺歌飛近淩霄峰後就落到地上,通往山上有一條極長的階梯,階梯連接着山峰上的主殿以及山腰上的幾座分殿。
江莺歌前世考過初級醫師後上去過一次,還是師尊帶她上去的,目的就是從旁侍診,奈何她當時束手束腳,很不自信,就和那日顧珺雯伸手讓她診脈的時候一樣,第一反應是退縮。
從那之後,師尊就沒帶她去過主殿了,可能當時師尊對她的表現也挺失望的吧?
至少江莺歌自己挺失望的。
這時,耳聰目明的江莺歌聽見細微的議論聲,當她聽見“顧珺雯”的名字時,下意識就往旁邊的樹叢裡躲了起來。
“沒想到請個脈弄到這麼晚。”
“還不是顧珺雯規矩多,又不信任我們,還讓什麼月長老從旁侍診,這麼多疑,幹嘛還請醫師看病,用她自家培養的醫師不就行了。”